“你在做的事也很危险,想帮上你,不要担心,有这个实力。”身后的里香也向千澄嘶吼了一声,像是在反驳她质疑的表情话。
不知不觉,忧太真的变得越来越可靠了。
千澄只好点点头:“等一下哦。”
她背过身,从领口里拉出了脖子上的项链给忧太里香看。
曾经里香忧太约定结婚的两枚戒指串联着落在手心,还残留着之前的温度。
【千澄!】
“听忧太里香能从戒指里汲取力量,现在请加上的一份。”千澄合手掌,放在自己胸口,“也会为忧太里香祈祷的。”
忧太怔住了,许久,才粲然一笑。
……
忧太很快就去执行任务了。
千澄也一直在外面溜达。
终于,在五条悟出差后的某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地上钩了。
【明天,把虎杖悠仁带出来,会告诉你去哪里。】
忧太并没有“失踪”,但好像追查到了疑似咒灵据点的地,正在追查中。
翌,准备充足的千澄大家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往约定的场合,一座古老的宅子矗立在郊区,隐约可见杂草丛生,周围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帐。
伏黑甚尔转视一圈,进入帐中:“这个帐没有限制,里面只有那一个入口,他们就在这里面吧。”
“如悟在的话就直接轰掉了吧。”夏油杰叹了口气,挽袖口,是要干活的姿势。
“啧,那么简单粗暴的做法,他们难会乖乖在那等们?们是要抓活口没错吧?”
夏油杰不理会,转向千澄,体贴:“不要紧张,会先进去,伏黑先生殿后。了,这个给你。”
他召唤出一只凶神恶煞的咒灵【狗神】,低头嘱咐几句后就缩形态跟在了千澄身边。
伏黑惠看了一眼,也放出了自己的两条玉犬。
千澄『摸』了三条狗后奇异地不紧张了。
在她的视线中,夏油杰走入帐中,再走向这栋宅子唯一开敞着门的房子,片刻后,他走出来摇了摇头。
“这个帐的影响也不大。不过,找不到进入其他房间的入口。房间里只贴着一面面镜子,给的觉很奇怪。”
千澄想了想:“如是外面的帐一样是一种筛选手段,那么可能是人不满足,也可能是人数不满足。”
她看向虎杖悠仁伏黑惠:“……们一去吧?”
虎杖笑的开朗:“嗯!”
伏黑惠轻点了下头。
一行人步入房间后,千澄注视着镜中倒映的自己,一股违升的下一瞬,地下传来了强烈的震。
——并没有听过地震预报。
所这是……
一时间,头脚颠倒,身体失去平衡。
地板墙壁都像一张大口撕裂开来,将他们吞噬进去,分到了不同的地。
后千澄在一的只有虎杖悠仁、伏黑惠咬着她袖口不放的黑狗。
虎杖悠仁用力攥紧了她,为了之后不再散开,还脱下外套用两边的袖子绑住了彼此。伏黑惠慢了一步,看着虎杖神情认真地挡在千澄面前扫视着周围,嘴上却在:“不会给伏黑学姐拖后腿的。”
千澄勉强笑了笑,从踏入开始脑海中的恶念汇聚在一,出刺耳的嗡声尖叫。
她敲击着地面,不在一楼,一眨眼居然就到高楼层了。
“就像魔一样……们旋转旋转分到了不同的地,而且,出现了不止一个出口。目的应该是把们分开。”
虎杖悠仁缩了缩脖子:“……啊。”
“怎么了?”
“想到《异次元杀阵》了。那部电影的设定学姐的差不多,每一个立体都伴随着不同的机关。只有解开层层机关找到正确的路线才能出去。换作这里,要么是出口,要么就是找到他们吧。”
一侧安静的伏黑惠忽然:“东北向有人打来了,听来像是夏油老师。”
“伏黑的听力很好嘛!”虎杖也跟着听了听,竖拇指夸。
千澄也看向惠,少年『裸』在梢间的耳朵渐渐红了一点,矜持地咳嗽了一下:“咳,嗯。”
她跟着两名少年撑着口气走了几个房间,渐渐意识到不劲。
他们这条路似乎太过于顺畅了,相比四周嘈杂的打斗声,他们这边简直像是喷了宝可梦不出怪喷雾一样。
她身边还有虎杖在,很难不多想。
这条路不会直通真人大本营吧?
而且入口处的镜屋似乎也有点不协调。
敌人的核心手段,会镜子有关吗?比如反弹之类的。
唉,敌情报他们实在是知的太少了,除了能改造灵魂的真人,还有玩冰的里梅,及之前遭遇的将她拉入幻境的……
“七海学姐,怎么了?”
无论怎么思考,都压不住快要炸掉的脑海。
千澄扶着头,一头栽在了伏黑惠的后背,狗们跑到她腿后拱着她防止摔倒。
“七海学姐!”
忽然,甜腻的香气笼罩全身,晕眩突如其来,拖拽着她沉入一片无垠的黑暗幻境。
淦。
在失去意识的后一秒,千澄朝着费力搜寻到的攻击向,使出了一记时空咆哮。在巨大的、像是么轰然倒塌的声音中,她闭上了眼。
……
…………
………………
不知过去多久,千澄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
这里似乎算是咒灵的主场,脑内的恶意似乎毫不掩饰,既是别人,也是她。
……等等,么的主场?
她茫然了一瞬,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却没有力气去思索。
身体虚软,意识钝,口干舌燥,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千澄仰躺在床上,随着自己幅度的动作,听到了像是从脚踝那边传来的铃铛声。她毫无头绪地玩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轻慢地、像是怕惊扰到她一样。来自脑海的厌恶让她攥紧了手,平缓呼吸装睡。
明明是黑暗,却依稀能辨别出床褥前伫立的漆黑人影。
他体型高大,就沉默地、用着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她。
许久,他才转身离开,脚步轻缓的像是雪花落地。
千澄身心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一直到他离开的天亮,才听见了屋外经过的侍女声。
“今天夫人也不出来吗?”
“唉……”
“家主大人明明这么喜欢夫人,为么夫人就是不领情。”
“可是,谁的爱是将她困在这里呢?而且夫人年纪还这么。”
“前夫人还能出去的时候总想着逃跑,还不惜伤害自己,是的话,也会这么做。”
“你啊……”
千澄沉默片刻,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这个“夫人”是她。
等等,这也太突然奇怪了……她怎么就“夫人”了?!
唔,等等,她、她好像想来了,她知自己为么在这里了。
在她通关游戏后的第二天,界融合了。
出乎意料地,五条悟找上了门,张口就是“戚风”,但一心抗拒二三次元融合的千澄打死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甚至厌恶地出了“您只是在透过看别人”、“移情到身上,您不觉得不太公平吗?”之类的话。
如此数次拒绝后,她目睹那颗因为她复活而璀璨的宝石蓝变成了破碎的水晶。
再醒来时——
脚踝的细链上锁上了清脆作响的铃铛。
手腕上绑着无法解下的纤细红绳。
颈侧细细的项链束缚着。
几乎是全身都打上了属于的标记,她困在了古旧的五条宅里。
屡次逃跑,屡次失败,屡次试图『自杀』,全都无法达成目的。
……这也太惨了吧。
千澄像是局外人一样点评着,倏忽间想有么人过“咒术师没有正常人”,五条悟不正常。但胸口脑海里这股厌恶的心情又好像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现实。
她叹了口气,从床上坐来,『摸』了『摸』自己的脚链、手链项链。
模样精致好看,却不止是观赏作用,供给她力量养分,也是一个定位器、束缚器。
大家族的咒具怎么尽是这种用处呢?
真想扯断撕下来。
千澄带着它们,出门时撞见她的侍女全都出了惊呼,她虚弱地笑了笑,就一哄而散,只有一个声音熟悉——早上还为她话的侍女留了下来。
侍女为她送上热茶可口点心,看着她多吃了几份有些高兴。
又带她去庭院里散心。
这里是五条宅的某一处别院,不是主宅,规模精致程度却丝毫不弱于主宅。偌大的别院中,只有千澄五条悟两个主人,其他都是侍女下人。
千澄在五条宅中畅行无阻,每看到一个地,就会触景生情,想自己在回忆中打出的be……啊不,逃跑失败、伤害自己失败抓回去的样子。
一到门口,手腕脚腕就会热,无法离开。
“除了他,没有人来过这里吗?”
她突然问。
侍女一愣,旋即有些慌『乱』地,不知从何好地摇了摇头,嘴中也:“不知。”
似乎在害怕么。
但千澄已经得到答案了。
也,她在融合后只见了五条悟,其他人都还没碰着,更别找上来救她了。
千澄深深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么都不用干的“家主夫人”,似乎比当初当侍女时更加无聊。
她眼巴巴看着太阳落山,留了一盏床头灯就只能躺在床上睡觉,她还没有这么早睡过呢!
睡的『迷』『迷』糊糊之际,似乎又有么人站在了床前。
也不知胆大还是胆,胆子大到可在法制社会非法拘/禁,又胆子到无法逾越这十几公分的距离,似乎只要看见她,只要她还在,就是满足。
在离开时,千澄却一把抓住了他,无力的手掌滑落,只触碰到了冰冷僵硬的手背。
“五、悟?”
她似乎很久没叫过他的名字了,连声音都干涩的可怕,打从心底的厌恶不愿。
“戚风……”
他没有转回来,沉默着,再响的声音晦涩难言。
“你又愿意骗了吗?”
这声音极轻极淡,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自嘲。
千澄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又听他轻笑:“你想要谁救你出去?”
显然是今天她侍女的话了如指掌。
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真是糟糕透了。
“杰?还是伏黑甚尔?”
五条悟侧过脸,千澄的角度可看见他的眼睛,冰冷的、又有一簇火焰。视线锐利,好像穿透了她。
……这话不能回。事实上她谁也没想。
千澄想,转移话题:“很无聊。”
“……”
“想看电视。”
回答她的是青年的一阵沉默。
他或许在思索她的用意。
但千澄真的只是太无聊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