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散人伸手扯了扯破碎的衣衫,却掩饰不住满身的血迹与窘迫。他尴尬一笑,缓缓举起双手,眼光掠过在场的众人:“本人正是妙祁,久违了。奈何伤势在身,不能全礼……”
他虽然情形不堪,而言谈举止间的沉稳,以及临变不惊的从容,处处透着仙门高人的风范。
钟广子与项成子等人颇为大度,连连摇头示意无妨。彼此也算是相识多年,总要顾及几分道友的情面。何况修仙者不讲俗套,且此时不比往常。
“只因门中生变,九死一生,不得不逃亡在外多年,谁料想我那弟子无咎行事莽撞,得罪了诸位。我赔礼,咳咳……”
祁散人说到此处,欠了欠身子,而话没说完,又是气喘吁吁。
众人面面相觑,愕然不已。
“灵霞山早有传言,却是叫人不敢相信,那个小子,真是你的弟子?”
“哦……他四处劫掠,皆因你背后教唆指使?”
“妙祁,你为何要害我古剑山?”
“我岳华山损失惨重,妙祁你还我公道!”
“我黄元山的剑冢……”
“还有我的万灵谷,他竟然招来了神洲使,妙祁你欺人太甚……”
无论是钟广子,还是项成子、万道子,皆失去了镇定,便仿佛抓到了所有祸事的背后真凶,一个个伸手怒斥而义愤填膺。而所谓的道友情分,与老友的脸面,比起自家的安危,根本不值钱啊!
要知道那个可恶的小子,害苦了各家仙门。又岂止一个鬼见愁,简直就是人见人恨的扫把星。而他跑了不要紧,他的师父难辞其咎。
而祁散人好像是早有所料,对于叫嚷声置若罔闻,默默缓了口气,手扶长须接着说道:“无咎,已得到了七把神剑……”
众人正在愤怒声讨,突然各自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