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自得地一笑,复又沉吟道:“这一条,可用。只是不妨当作备用。”
徐伯夷道:“秋池兄的意思是?”
李秋池恶狠狠地道:“冒籍参考,一经查获,不过是剥夺功名,永世不准参考,却要不了他的命!”
徐伯夷道:“这么说,秋池兄是打算在薛家命案上做做文章了?”
李秋池道:“不错!”
徐伯夷微微蹙起眉来,道:“这件事却也有些难处。”
李秋池道:“此话怎讲?”
徐伯夷道:“我向那薛刘氏问话时,她的女儿几次插嘴,似乎薛刘氏所言不尽不实。我听她女儿所言,害死她爹爹的似乎是靖州杨家的人。这老婆子却一口咬定是叶小天,究竟谁的话不尽不实,现在还不好说。”
李秋池仰起脸来,思索地道:“靖州杨家?靖州杨家。哦,我想起来了。”
这李秋池身为讼师,对贵州所有强大势力及其所属派系全都了如指掌,徐伯夷一说靖州杨家,虽然不属贵州,可博闻强记的李秋池竟也想起一些联系来。李秋池道:“靖州杨家,那不是播州杨家的分支么?”
徐伯夷一呆,道:“竟有此事?”
李秋池道:“绝对不会错!”
徐伯夷喜道:“那就成啦!播州杨家何等了得,四大天王中,播州杨天王的实力已经隐隐然达到了坐二望一的地步,如今只比安家稍逊一筹。提刑司也好、布政司也罢,谁敢招惹杨天王这个麻烦。”
李秋池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道:“所以,官府也不愿把杨家牵扯进来。不过,薛家那姑娘确实有些古怪,似乎与那叶小天有些瓜葛,如果作为受害人的女儿却为杀人疑凶做证,终究是个麻烦。到时候得把她控制起来,免得叫她坏了咱们的大事。”
徐伯夷道:“秋池兄所言甚有道理。”
二人计议已定,又闲坐片刻,便各自分头行事。徐伯夷回到布政司刚刚坐定,侍候他起居的那个小厮便上前禀报:“老爷,刚刚田府来人,请老爷您抽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