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终,叶小天还是没有吃饱肚子,不过他的胃口已经被那块坏掉的桂花糕折腾没了。大亨在叶小天家黏黏糊糊地磨蹭了许久,最后干脆说今晚不回去了,要跟叶小天抵足而眠,秉烛夜谈,被叶小天一脚踢出门去。
看看堆得满满当当、像座仓库似的堂屋,叶小天摇了摇头,也懒得再收拾,便让毛问智熄了熏香准备休息。冬天和毛问智回西屋,叶小天拉着遥遥的手进了东屋。
幸好叶小天对大亨的不着调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进了东屋后并没有过份的惊奇。东屋里,一张酸枝木的架子床,上有承尘,左右金钩,围栏立柱,一应俱全,帷帐是绯红色的,贴俩喜字儿就能当婚床。
床边立了一扇黄花梨的实木座屏,屏风后面是一只马桶。床边放着脚榻,对面一套黄花梨的桌椅,贴墙一张梳妆台,一张纤毫毕现的铜镜足有一扇窗户那么大。一进门口的左手边这面墙还摆着一座立柜,因为空间有限,所以挡住了摆在墙边的半个椅子。
这房间可不像大户人家那么宽敞,一张宽阔豪绰的架子床已经占去了房间一半的空间,再加上屏风、桌椅、马桶区,中间就剩下两步就能迈出去的地方了,而就是这么一点空间,居然还塞了一张椭圆形的浴盆。
遥遥喜滋滋地道:“小天哥哥,锅里还有热水呢,你要不要洗澡,我给你搓背。”
叶小天吓了一跳,赶紧道:“今天不洗了,很累,咱们早点歇了吧。”这时叶小天才发现遥遥穿着一套家居的小衣衫,头发微有湿意,小脸白里透红,想是下午已经沐浴过了。
听到叶小天的回答,遥遥乖巧地答应一声,从浴盆旁边斜着身子蹭过去,踩着脚踏,把一双小鞋子脱掉,摆好,爬到床上盘膝坐下,脱下一双雪白的步袜儿,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尾一边。又脱去外裳,解开头发,只着小衣,赤着脚丫儿跪坐在榻上,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叶小天。
叶小天道:“好啦,到里边去,早点睡觉。”
遥遥认真地道:“不可以的,哥哥才要睡里边。”
叶小天笑道:“为什么?你怕哥哥睡觉不老实,会从床上摔下来吗?”
遥遥笑嘻嘻地道:“当然不是啦,哥哥是大人,怎么会摔下床呢。不过,娘亲……”
说到这里,遥遥神色一黯,咬了咬嘴唇,又改口道:“水舞姨姨说,女人不能睡在床里边。起夜的时候要从男人身上爬来爬去,是不敬的行为,对男人来说也不吉利。”
叶小天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柔声道:“水舞离开你,不是她的错。她并不是不要你了,只是……唉!你还小,很多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她还是疼你的就好。”
遥遥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