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笑道:“好了好了,不必谢了,既如此,你就去那里……”
叶小天往山上一指,道:“看到了么,那里就是本官的宅邸,你去那里,寻一位太阳妹妹,就说是本官安排你去做花匠,她自会帮你安排!”
若晓生忙不迭点头,又千恩万谢一番,欢喜地离开了衙门,脚下轻快,仿佛方才挨的那顿打都不算什么了。
叶小天过了仪门,便折向自己的签押房,苏循天犹豫了一下,却直奔后宅而去。
三堂花厅旁的小书房里,苏雅穿着一袭轻衫,正提笔绘着一副兰草图。若论画功,她比花晴风还要高明几分,那笔锋轻点淡描,几株兰花便在笔下跃然出现,似欲跳出那纸,舒展细叶、吐露芳菲似的。
苏雅如今正是蜜桃成熟的大好年华,肌肤胜雪,杏眼柳眉,极具诱惑媚力,可她笔下的兰草却是素而不雅,亭亭玉立。兰花素来就有“看叶胜看花”之说,苏雅笔下这株兰草是正得其神韵了。
苏雅满意地一笑,又在画上题下咏兰小诗一首,搁下笔,拿起自己的私钤,正要在上边盖印,门儿一看,忽然有个男人闪了进来。
这后宅里边哪有男人敢随便闯入,除了花晴风就只有她的胞弟苏循天了,苏雅没有抬头,只是瞄到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就晓得是苏循天,便依旧端端正正地印下自己的私钤,漫声道:“正在当值的时辰,跑到后宅里来做什么?”
苏循天探头探脑地一看,道:“啊!我在前边未看见姐夫,他不在这儿呀。”
苏雅秀眉一鼙,警觉地道:“你又闯祸了?”
苏循天不高兴地道:“哪有,姐姐老当人家是小孩子,我是有正经事儿要跟姐夫说。”
苏循天说着,走到桌边,一看那副兰草图,喜道:“啊!这是姐姐刚画的,虽然我不懂画,也觉得传神。姐姐,这副兰草送给我吧!”
苏雅睨了他一眼,好笑地道:“你这痞赖东西,也要附庸风雅了?喜欢就拿去,跟自己姐姐还客气甚么。”
苏循天“哎”了一声,见那笔墨已干,连忙将画轻轻卷起,苏雅书房内备有画筒,见弟弟喜欢这幅画,苏雅也自欢喜,便取了一支画筒给他让他装上。
苏循天心道:“叶典史的大宅刚刚起好,正愁不知该送些什么,礼薄了拿不出手,想厚重些又没那么多钱,不如送件雅物儿,那就不是钱能衡量的了,我姐姐的画功很好,便拿这幅画当贺礼吧。”
苏循天袖起画筒,对苏雅道:“姐夫不在,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苏雅答应,便向外走去。苏雅摇摇头,失笑道:“装神弄鬼的,这不成器的小子能有什么事情找他姐夫商量了。”
苏循天从姐姐书房出来,正想再回前堂去,刚刚转过月亮门儿,便迎见了花晴风。花晴风确是回了后宅,只是去换了身便服,一出来恰看见苏循天。苏循天一见花晴风,马上迎上去,小声道:“姐夫,叶典史知道我开赌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