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爷子看了看他手里捧着的小匣子,嘿了一声道:“那丫头啊,还跟老夫我怄气呢。这丫头,真是被老夫给宠坏了。”
夏老爷子捋着大胡子叹了口气,道:“老夫也不瞒你,老夫对国舅爷你,是非常满意的。家世好、人品好、相貌堂堂,对我家莹莹更是一往情深。不过,你总要哄得她回心转意才成,老夫儿子一群,闺女就这一个,不瞒你说,夏家三代以来,也就这么一位姑娘,实在不想逼她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
“晚辈明白,晚辈明白!”一听夏老爷子这样公开表态,李玄成又惊又喜,信心十足地道:“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爷子,您就放心吧,玄成一定会用我的诚意感化莹莹姑娘的!”
滴翠楼三楼,莹莹的闺房外,两个膀大腰圆的女仆昂首挺胸,负手而立。看这光景,莹莹是被禁足软禁了,夏老爷子生怕她又逃出去与叶小天幽会,所以门外都使人看得紧紧的。
莹莹坐在梳妆台前,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恨恨地扮了个鬼脸,她把镜中的自己当成了她爹。想让一向乐观的莹莹姑娘发愁伤心,那可难得很,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什么心愿不曾达成过,她又怎么可能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
一束光影突然出现在墙上,晃来晃去的,渐渐向铜镜上移动过来,莹莹急忙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挡住了镜上的反光,随即便欢喜地跑向阳台。三楼外有个阳台,站在这儿可以俯瞰整个镇远侯府。
远处,还有另一座府邸,那府中同样有一处三层的小楼。楼上正有一匹白布垂挂下来,布上画着一幅画。画上面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男孩正撅起嘴巴去亲女孩的脸蛋,女孩头上有两个朝天小辫子儿,扭着手指,憨态可掬。
莹莹“咭儿”地一声笑了出来,她赶紧捂住嘴巴,心虚地回头看看,然后再向那座楼上看去,那画被人卷起来了,露出了下面的第二幅画,画上的小女孩被关在笼子里,抓着笼栏可怜兮兮,小男孩拿着宝剑,正要扑过去救女孩。笼子前面站着几个挺胸腆肚的大汉。
莹莹看着那画,笑容越来越甜,她伏在栏上,双手扶着俏脸,笑靥如花。
叶小天一直无法突破侯府的重重防御,但是叶小天又岂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当他偶然听说旁边这座府邸是柳君央的表妹家时,他就想到了一个特殊的办法。
叶小天先用钱买通了侯府负责买菜的厨子,问清了莹莹的居处,然后借了柳君央表妹的这座绣楼,用一面小镜子和莹莹取得了联系。
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喊话写字都不方便,而且容易引起镇远侯府的人警觉,所以叶小天改用画画,先用镜子通知莹莹,那迅速把画展示给她看,那画如果被人无意中看见,却也未必就能明白它的意思。
柳君央表妹的绣楼里,地面上铺了一整匹的白皮,柳君央举着一杆蘸了墨的墩布,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有气无力地冲叶小天的背影喊:“哎!我说,下一幅要画什么呀?”
莹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双手撑在栏杆上,托着尖尖的下巴,迷人的眼睫毛轻轻眨动着,痴迷满足的望着远处那座绣楼,突然,她看到了一副很怪异的画面,莹莹蓦然张大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嗯?小天哥这是……什么意思呀?”
莹莹蹙起眉头,费解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