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道:“这是把我当孔明了么?就算我想当孔明,你也得是刘备才行啊,刘备摔孩子,你哪怕做做样子都好啊。你要是一味做缩头乌龟,我可帮不了你。说不得,我得考较考较你,你若有能力办得了第一件事,有魄力办好第二件事,我们才有合作的可能,否则,我就按自己的办法单独干,到时若殃及到你,我叶小天也问心无愧了。”
想到这里,叶小天道:“大人过奖,防止役夫们闹事,只消以力消力足矣,下官出面基本就能解决,并非什么为难事,倒是另有两桩与此相关的事,非得大人您出面才能办了。”
花晴风一听又紧张起来,忐忑地道:“不知叶典史所言,是什么事?”
第11章 劝“皇叔”
叶小天道:“这第一件,也是当务之急,是安抚那些死难者的家属。官府终究是要给他们一个交待的,下官可是答应他们,三天之内给他们交待,他们这才肯离开的。”
一听这话,花晴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道:“叶典史,衙门没钱呐……”
叶小天一听他又要哭穷,不禁眉头一皱,道:“大人,此举关乎民心向背,就算挤挪其它款项,也得先把这件事解决了!他们狮子大开口当然是不行的,但是必要的抚恤断不能少。”
花晴风支支吾吾地道:“这个……你有所不知,现如今县中财政,尽在徐县丞手中,本县……本县分文全无……如今想向徐县丞要钱,无异于与虎谋食……”
叶小天听得怔住了,他看了看花晴风,又看了看雅夫人,雅夫人与叶小天目光一碰,便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眼中露出一抹悲哀、无奈与苦涩的意味。
叶小天心中浮起一抹不祥的预感:“花知县……不会交权交的如此彻底吧?”
花晴风讪讪地解释起来:“叶典史,云南战端一开,大量军资便要通过本县运输。徐县丞自告奋勇承担保障驿路运输的责任。本县觉得,徐县丞身为本县副手,出面担当重任也是理所当然。
若是本县承担这个责任,固然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恐徐县丞与王主簿心生不满,一旦从中掣肘,贻误了军机,本县个人前程事小,天下和黎庶为之遭殃事大,两相权衡,本县只得应允了。
谁料,那徐县丞便因此逐步掌握了人事调动之权,之后又要插手财政,本县本待不允,可徐县丞却以保障驿路通畅为由再三相迫,当时兵部也一再派人督促,务必要本县确保驿路通畅,本县……本县只得以大局为重……”
叶小天听了半晌无语,一个主官,最重要的权柄就是人事权和财权,这两样权力都放手了,人家不鸠占鹊巢才怪。花知县还真是垂拱而治,无为而治的典范,极品!真是极品呐!
叶小天没好气地问道:“下官听说大人您博览群书,却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大禹治水的故事?”
花晴风一呆,道:“叶典史说的可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