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郎微微一笑,心想:“这算什么,朝廷之上尔虞我诈的事情更多,葫县这些官员间的勾心斗角,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儿游戏罢了。也就你这位含着金饭匙出生的公子哥儿,才觉得大惊小怪。”
林侍郎对李国舅道:“不急,且看看吧,本官觉得这件事只是会生出些波折,不会影响大局。”
林侍郎比李国舅知道的内情要多得多,他知道徐伯夷手里还有一道杀手锏,这道杀手锏使出来,能够抗拒的还真没几个,而一旦高李两寨臣服,那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虽说林侍郎对叶小天比较欣赏,但叶小天毕竟没有接受他的招揽,不是他的人,所以如果叶小天在此事中起了不好的作用,最后被人揭出真相,那也是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林侍郎没有义务会手搭救,事涉欺君,他也不可能出手。
徐伯夷另辟了一处房间,把高李两位寨主单独请了进去。
事已至此,徐伯夷依旧很镇定,他知道由于叶小天为高李两寨解决了旱情,又把高李两寨的少寨主拉进了他结义兄弟的车马行吃干股,双方有较深的交情和共同的利益,但是他自有办法说服高李两寨投向自己一边。
不背叛,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一个地无三垄、房无一间、赤贫如洗的七旬老者,若是能娶一个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家境优渥的富家小姐为妻,那是天下奇谈,不可理解。
可是,如果同样是一个七旬老者,他富可敌国,又或官居一品,那么娶一个同上面条件相同的美女为妻,很多人便能接受和理解。富可敌国、官居一品与赤贫如洗之间的差距就是质变的砝码。徐伯夷手中现在就握着这样一份砝码,所以他有恃无恐。
徐伯夷见高李两寨主进来,微笑道:“两位请坐!”
高寨主硬梆梆地道:“县丞大人,关乎全寨的大事,在下虽忝为寨主,却也不能擅作主张,这件事,实在没得商量。”
李寨主道:“不错!这件事,是我们对不住你了,可是当初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激起寨中百姓那么强烈的反对,如今这件事,我们实在不能代表全寨上下答应大人。”
徐伯夷笑容可掬地道:“有些事呢,只看你肯不肯去做。我相信两位寨主说的都是实话,但我更相信,以两位寨主在贵寨中的威望,只要你们肯用心说服,寨中百姓就没有不答应的。”
徐伯夷说到这里,徐徐站了起来,自袖中抽出一卷黄绫,神情一肃,沉声道:“两位寨主,圣旨在此,请接旨吧!”
高李两位寨主大吃一惊,互相看看,还是迟疑着跪了下去。除非徐伯夷疯了,否则当然不可能伪造圣旨,如果圣旨是真的……一时间高李两位寨主有种梦幻般的感觉,他们这种穷乡僻壤处的山民,居然会有一天接到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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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晴风刚到驿站,还没等说话,先挨了一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