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肃然道:“不错!要去张家抓人,我怕云飞他们办不成,我这个推官总还有些分量,这最难啃的一块骨头,自然我去啃。”
李秋池把折扇往掌心一拍,笑道:“我刑厅局面已见起色,只是还缺一件轰动性的大案子,才好彻底打响咱刑厅的名声,和东翁铁面推官的威名,如今这桩案子正当其时也。”
叶小天淡淡地一笑,抓过他那口锋利的彝刀挂在腰间,李秋池跟着他往外走,继续眉飞色舞地道:“东翁亲自去张家抓人,此一举可轰动全城了。明日审明此案,再依律法对他们处以罚金!
如今张家的地位岌岌可危,此案又是人证俱在,谅他张家也不敢纠缠,以免于监州抓住把柄,如此一来,大人轻而易举便扬了威名,又可借此案取悦于监州,可谓一举两得,好手段!好手段啊。”
叶小天的脚步猛地顿住,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李秋池莫名其妙地道:“东翁为何这么看我?”
叶小天道:“这是先生的打算?”
李秋池愕然道:“难道东翁不是这么想的?”
叶小天望着他,慢慢微笑起来,轻轻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先生真是我叶某人的知己呀。”
李秋池也微笑起来:“不敢,不敢,东翁过奖。”
叶小天把华云飞和毛问智安排在壮班做捕头,这时终于显出了他们的用处。若是叶小天换派一个人带队去抓人,哪怕去的是花经历或者江经历这等地位较高的官员,只怕他们也未必敢任事。
这几个犯案的歹人都是官宦子弟、富绅子弟或者土司人家的子弟,其父兄长辈或者与这两位经历相熟,或者权势地位远在其上,他们对抓人势必不会全力以赴,但是华云飞和毛问智、苏循天这几个人却不然,他们眼里只有叶小天,也只听从叶小天的命令。
苏循天生性油滑,他负责抓捕吴辰亮,并不冲动莽撞。苏循天带着人赶到吴家左近,便吩咐捕快们候在巷口,他独自一人摇摇摆摆地到了吴家,只说是吴辰亮的朋友,要见吴辰亮。
吴家的人见他身穿公服,是个衙门中人,只道他所言属实,便如实相告,说自家少爷和朋友去了“醉宵楼”,苏循天向门房道了声谢,转身又出了吴府,到了路口带齐捕快,问明“醉宵楼”的所在,便呼啦啦地赶去。
到了“醉宵楼”,苏循天使人先把酒楼围了,又带了六个膀大腰圆的捕快冲上楼去,结果不但吴辰亮在场,那个张纮也在,被苏循天一并拿了。苏循天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只惊得楼上的一班纨绔子弟目瞪口呆。
华云飞是负责抓捕张纮的,这张纮也是张家子弟,不过不是嫡宗正房的子弟罢了。华云飞到了张家扑了个空,本想马上离去,但张父听说他们是来抓自己儿子的,马上带人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