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张雨寒就从大悲寺抽调了大批人手,命他们院前候命,他又闯进于俊亭所在的静室,于家侍卫对张土舍也不拦阻,任由他走了进去。
张雨寒瞪着于俊亭道:“于大人,你说此事与你不相干,本官却是不信!这笔帐,张某记下了!还有之前你将我张家家主气病一事,新仇旧怨,咱们两家早晚会有清算的一天!”
于俊亭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张土舍尽管放马过来,于某有何惧哉!”说着站起身来,潇潇洒洒地往外就走。张雨寒下意识地问道:“你去哪里?”
于俊亭乜了他一眼,哂然道:“天色已晚,本官回府歇息去!怎么?这也要向你报备?张土舍,你不是把于某人当犯人了吧?嘁!”于俊亭大摇大摆地走到院中,对御龙等人看也不看,就从他们中间昂首而过,众侍卫立即紧随其后,出了方丈禅院。
于俊亭身边的侍卫乃至方丈身边的小沙弥,张雨寒等人也是一一验看过的,他们也怕叶小天扮作一个不起眼的侍卫或沙弥,就站在他们面前却被他们无视了,弄出一个“灯下黑”的效果。
可是这样的搜检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此时于俊亭举步一走,身边侍卫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跟了出去,他们又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遍,体型、面貌,还是没有一个类似叶小天,除非于俊亭把叶小天变成婴儿藏进她的肚子,否则是绝不可能带走的了。
张雨寒瞪着于俊亭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院门口,才不甘心地又冲向那间静室,他还没进房间,站在廊下的一个小沙弥便悄悄一踩脚下机关,等张雨寒冲进静室,那堵写着巨大“禅”字的墙壁刚刚无声地落回地面,叶小天又消失了。
张雨寒看看空荡荡的房间,恨恨地一跺脚,复又走了出来。他出来时,从看守中抽调出来的武士们已经站了满满一院子,人人高掣火把,照得一片通明。张雨寒也不多说,振臂一挥,喝道:“走!”
御龙唤过本家一个亲信侍卫,低声吩咐道:“大悲寺四周布下几个暗线,严查出入人等!”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即领命而去,御龙这才快步追上张雨寒,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大悲寺,直奔东山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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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幽深的洞穴中,不知通风口儿建在哪里,骤然挤进数十人,居然丝毫不觉憋闷。李秋池鬼鬼祟祟地溜到耶佬身边,他虽不太明白这个老家伙和叶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却看得出哚妮有什么事也会遵从他的意见,如今叶小天不在,有事自然要和他商量。
耶佬正和哚妮小声说话:“这个姓文的不会是想骗咱们进地洞,来个瓮中捉鳖吧?”
李秋池适时插了一嘴,道:“老爷子,这倒不像,铜仁府是他们的天下,要抓我们,一队兵马足矣,何须如此费事。而且,三处出口我都查过了,其中有一处建在山岩上,一处建在水边,周围地形都是不易安排伏兵的。”
文傲见他们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便笑吟吟地走过来,道:“几位不必担心,文某乃于大人心腹,如果想坑你们,文某就不会以自己为人质了。如果当真是诱骗了你们,文某岂不先要遭殃。”
李秋池打个哈哈,迎上去道:“文先生误会了,我等并非怀疑文先生和于监州的诚意,只是有些好奇,于监州为何要不惜得罪五位权贵,也肯全力攘助我家大人呢?”
文傲微笑道:“要说是激于义愤,恐怕李师爷是不信的。实话实说吧,我家大人与张知府争这铜仁第一把金交椅,早晚必有一战。张雨寒等人是张知府的死忠心腹,就算今日不帮叶推官,双方早晚还是要翻脸,说起来只是时间早与晚的问题。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今日不帮叶大人,来日谁来帮助我家土司呢?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