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们也正是靠着这种深入人心的规矩,世世代代地统驭着其地其民,而无人生出反抗之心,因为土民们从一出生就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本来就该如此,又怎么生得出反抗之心?
土司们之间也是一样,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态才能恒稳,形成一个健康的生态圈子,圈地占民扩大地盘,一方面会招来其他土司的干涉,二来土司们一旦可以随意更迭,地盘可以随时易主,就会破坏这个生态,土民们会怎么想?那时就会萌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了。
所以,没有人敢碰这个禁区,而且随着朝廷的控制力在加强,他们也不会容许一个大土司这样肆意扩张,这也是播州杨氏把主要精力放在内部建设上,与水东宋家只是“小打小闹”,试图插手铜仁、石阡也不断迂回的原因。
田雌凤真的很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然后把她的顾虑向叶小天一一说了出来,她能表现出这个态度,就已是在和叶小天认真讨论问题了,至于“一腿之仇”,自然不再考虑。
叶小天微笑道:“所以啊,天王才需要和在下合作,杨天王如果想出面控制石阡府,朝廷肯定不会坐视这头猛虎壮大,但叶某来挑这个大梁,那就是狗咬狗,朝廷巴不得呢。”
田雌凤当然不会认为叶小天是一只狗,至少也是一匹狼,不过对于叶小天的说法,她倒没有否认。
叶小天又道:“好!朝廷的问题解决了,再谈贵州方面。有些人有心无力,有些人有力无心,但是叶某却照样没有这个顾虑,成则称王称霸,败则退守深山,有退路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田雌凤慢慢吁了口气,千年以降,符合这样的条件的,还真就叶小天一个人,难怪应龙说他有大气运加身,这个人还真的有点特别。
叶小天望着田雌凤,微笑道:“贵州气象几百年都没变了。常言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也该变一变了。我相信,朝廷有这个想法,杨天王也有这样的想法。不然,和水东宋家有什么好打的,难道是闲极无聊,见见血练练兵?”
田雌凤又笑起来:“你这人倒也有趣。”
田雌凤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盯着叶小天,道:“可是,朝廷想怎么变,和天王乃至你的意思,却不一样呢。”
叶小天道:“这就是时势了。元朝气象已尽,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等英雄应运而生,至于谁主天下,那要看谁笑到最后。总不能因为有别人也想插手,且目的与自己不同,就袖手坐观吧?那机会也就离你而去了。”
“有道理!”田雌凤浅笑颔首:“那么,妾身又有什么好处呢?”
叶小天道:“夫人很美丽!”
田雌凤对这句恭维话毫无感觉,她当然知道自己很美丽。
叶小天道:“夫人在天王面前的地位,不用叶某多说,夫人的两位兄长也甚受天王宠信,赋予重任。但所有这一切,都取决于天王的宠爱。
我相信,天王宠爱夫人,绝不仅仅是因为夫人的美貌,夫人虽是人间绝色,但男人总是喜欢尝鲜的,以天王之尊,也不愁找不到容色不逊于夫人甚至犹有胜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