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兵法,武功高?好啊,这是我要娶来做婆娘的,她本事越大,我越省心,我石洞马家越威风啊!再说那长相,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仔细瞧瞧,当真标致的很,马马虎虎也能配得上我白马将军了。
这马千乘风风火火的性子,想到就做,立即就对秦姑娘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仿佛一只吃了春药的孔雀,恨不得张开翅膀,把他所有的优点都展示在对方面前。
可论武功、论兵法,他在秦姑娘面前都没什么好卖弄的,只好和荆千户拉近乎,卖弄自己的人脉了。
荆鹏知道他是陪叶小天一起来的,关系应该不错,也看得出他是在讨好秦姑娘,类似的事儿他当年也是干过的,自然会给予方便,便微笑点头:“那是自然,秦姑娘不必担心,既然你是马老弟的朋友,荆某能给予方便处,自当给予方便。”
秦良玉心道:“谁给那小子是朋友了?”不过转头看看马千乘,心里古怪的感觉愈发明显了。这小子笑得贱兮兮的,和以前真是大不相同呢,却不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小天走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展凝儿和薛水舞坐在一边窃窃私语,马千乘涎着脸儿凑到秦良玉身边竭力卖弄,荆鹏这位主人却被他们摞在了一边……
蒯鹏原想简单置备几道下酒菜,和叶小天好好喝上几杯,却不想一下子又来了两位姑娘,便赶紧唤来那个叫小红的大脚丫头,跑到街上买了几道现成的菜肴。
男女混席,这就不是一般的酒宴了,虽然不算家宴,但其形式大抵相仿,大家也比较随意自然。席间,叶小天、荆鹏、马千乘三个男人坐在一边,谈笑风生,任什么话题也都聊得到一块儿去。
另一边就是展凝儿、秦良玉和薛水舞了。展凝儿是土司之女,豪门贵女。秦良玉是秦贡生的宝贝女儿,秦家寨最孚人望的女英雌,两个人不管谈起什么话题,也都能说到一块儿去,但这方面,水舞就逊色多了。
不管是讲武论兵,又或者是谈起家族中事,她都插不上话,她能随口道来的柴米油盐、孩子尿布这些寻常妇人的话题,自也不是秦良玉和展凝儿这样的姑娘能接得上话儿的。
于是,水舞便做好女主人和好听众的本份,微笑地倾听,时不时给二人已空的酒杯斟满:“也许,只有凝儿姑娘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女人……”
水舞看看凝儿,再看看叶小天,心中微微生起一丝黯然与惆怅,那情绪淡淡的,却足以令她的眉眼微微透出一丝僵硬。这轻微的情绪变化,即便同为女儿身的展凝儿和秦良玉都没有察觉,但看起来一脸络腮胡子,好象非常粗犷的蒯鹏竟尔察觉了。
水舞忽然感到桌下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凝眸望去,只看见丈夫温暖含笑的目光,水舞心中登时涌起一股暖流: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普通人,一种是不普通的人。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一只小燕雀,燕雀为什么要有鸿鹄之志呢?
追随鸿鹄的脚步,于她而言是一种痛苦,于鸿鹄而言是一个拖累,她要的是一个小女人的幸福,她得到了想要的安宁,这就够了。回握着丈夫的手,水舞眸中,满满的都是甜蜜与幸福。曾经的心结,到今天,终于完全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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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等人在重庆府一停就是七八天,期间他们通过军驿先请示了一下李化龙,是否继续往成都去听候勘问,李化龙回复:由重庆知府王士琦代其询问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