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乘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来,龙阳洞司不大,是个小土官的地盘。龙阳洞司正好归属他们石柱马家管辖,马千乘没想到这个“情种”居然逃去了他们马家,对他如今狼狈的情况就更好奇了。
马千乘道:“龙阳洞司么?那你怎么又逃到了这里,好象三天没吃饭似的,莫非你那亲戚怕惹祸上身,不敢收留你?”
李向荣道:“非也,我那亲戚自然是收留我了,我在那里住了大概半个月了。不过前几日,那苍兰司长官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在龙阳洞有亲戚,所以就写信给龙阳洞的谭土司,询问我的下落。”
马千乘兴致勃勃地道:“结果谭彦相就让你逃跑了?”
李向荣道:“他怎会帮我?他不识字,找我帮他看信,我看了信,自然就逃了。”
叶小天:“……”
马千乘奇道:“不对啊,老谭的确不识字,可我记得他身边有个师爷的,怎么要找你看信?”
李向荣还未觉察到马千乘话里话外对龙阳洞的熟悉,便道:“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谭土司那个师爷自然是识字的,不过他不在龙阳洞。他们龙阳洞想脱离本来的大土官,要投靠万县土司,谭师爷替他去万县司商议归籍之事去了。”
“什么?”马千乘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勃然大怒:“谭彦相要脱离石柱马家,投奔万县苟老泉?”
李向荣一拍手掌,道:“对对对!他的本管大土司就是姓马,现在他要离开马家,投奔苟家。咦?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愤怒?”
马千乘怒气冲冲地道:“我就是石柱马家的!”
李向荣目瞪口呆,马千乘原地转了两个圈儿,恶狠狠道:“老谭啊老谭啊,你真是好样的,那只老苟许了你什么好处,竟要脱离我马家,投奔苟家!”
叶小天:“……”
马千乘站定身子,杀气腾腾地对叶小天道:“叶兄,实在对不住了,小弟要马上回家一趟,恐怕不能陪你了。”
叶小天起身道:“你马家是奉调而来的,擅离职守,会不会犯了规矩?”
马千乘道:“无妨,征调我司土兵时,我正在舅父家做客,这次领兵而来的人不是我,我要离开,自也无需千户所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