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猛地抬起头,鼻头红红的,黑色的眼中
盛满怒气
“伏黑甚尔”
巨大的声响震得两个甚尔同时猛地一颤。
禅院甚尔从翻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扭头,就看到在他眼中老好人一般的普通女人,两只手抡得飞快,啪啪啪地“揍”着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笨蛋笨蛋大笨蛋一来就打架没打够出去找那些咒灵啊自己打自己真是厉害了啊”
伏黑甚尔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老婆的拳头捶在胸口,还把念收了起来,等寻捶了一会儿,才声音低低,似乎带着一点委屈的说,
“那家伙挑衅我也没办法啊”
一说,寻想起来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甚尔闹得欢。
她猛地回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禅院甚尔,身后燃起的巨大而凶狠的气势,让这位异界的天与暴君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还有你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伏黑甚尔先生,既然活过来了就跟多年不见的小惠好好聊聊啊,跟着“自己”一起胡闹算什么事有点爸爸的样子好吗”
禅院甚尔“”
奇妙的,禅院甚尔井没有被怼的不高兴,反倒从心底深处浮现一些模糊而久违的触动。
在很久以前也有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这么毫不留情地责备过自己。
吃饭不洗碗;
出门不好好带伞;
抽烟总是弄得满屋子烟雾
禅院甚尔凝视着满面怒意的女人,情不自禁伸出手。
那个声音已经消逝,而眼前这个触手可得。
想要
想要。
伏黑甚尔眯起眼。
他伸手将寻揽进自己怀里,侧身挡住禅院甚尔的视线,好言好语地安抚暴躁的女人,
“好了好了,这家伙有小惠呢,寻就别操心了。你回来是想做什么想吃东西我去做,拉面怎么样”
“不吃我要洗澡”
寻还没消气,将男人放在肩头的手扔到一边,气冲冲朝浴室走去,“咒灵嘴巴臭死了还有好多黏液要不是等你我早就自己先回来了”
“我给你搓背,这个我最拿手了。”
“不要你帮忙”
嗙,浴室的玻璃门在男人鼻尖重重关上了。
嘭。玻璃门又打开了,寻拿着莲蓬头瞄准伏黑甚尔,一脸严肃,
“警告你啊,你要是敢进来,睡一个月沙发”
嗙。门再度关上。
伏黑甚尔小声的啧了口,转身走回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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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正看着寻的单人照片她半弯着腰,面前是一个方形的花摊上,看样子是在挑选花朵,似是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将垂在脸颊的发丝挂在耳后,随意地侧脸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比所有花都要灿烂。
伏黑甚尔从他手中抽出那张照片,放回隔板上,冷漠,
“别动。”
这张照片以及照片里的人。
禅院甚尔扯了扯嘴角,对伏黑甚尔的警告完全不当回事。
有寻在,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毕竟,他可是受寻所托要照顾小惠啊。
很笃定这一点的禅院甚尔轻飘的视线掠过三个孩子的照片,
“挺恩爱啊,生了三个。”
“不,真希真依是禅院扇的女儿,惠是留下的。”
禅院甚尔一怔,这和他预估的不太一样。
“我带着惠一直住在埼玉县,你是在哪碰到寻的”
伏黑甚尔扫了一眼同位体,告诉了他。
禅院甚尔回忆了一下,那时他跟惠确实是住在那个廉价的出租屋里,那附近也确实有一条很少有人经过的小巷。
伏黑甚尔是在那里遇见寻的。
而他从未在小巷驻足。
禅院甚尔轻声笑了起来。
他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
“知道为什么我也姓伏黑吗”
拿过桌上的烟盒,弹了一根烟,点燃,寥寥青烟飘起。这个曾经抛下一切独自离去的男人对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说起无人知晓的往事。
伏黑甚尔听着禅院甚尔说他带着惠辗转在不同女人家中,在他终于烦透带小孩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单亲妈妈。他将钱和惠交给那女人,换来了轻松和一个伏黑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