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夷摇了摇头，他看看元宝，又看看李阿姨，突然想到，元宝说的，和他想的，其实都是看图说话般的瞎猜，他不过看了几张照片，只见了潘云一面，以此就断定人家要“死灰复燃”还是缺乏依据。但李阿姨不同，她在殷家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说不定知道些底细呢。

赵辛夷犹豫片刻，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李阿姨，你知道潘云这个人吗？”

“谁？”李阿姨愣了下，完全没反应过来。

“潘云。”赵辛夷终于动筷子了，装得毫不在意，“我最近在玩一个游戏，就是这个人公司做的，后来随便一查，发现他跟先生以前是同学。好巧，是不是？你听说过他吗？”

“哦。”李阿姨恍然道，“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先生留学时的同学。我还见过呢，有一年放暑假，先生把潘云带回中国玩儿，就住在悦薇花园，当时老先生还在，他和夫人都很喜欢那个男孩儿……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很喜欢？”赵辛夷轻声喃喃。

“对呀，”李阿姨一边忙活着收拾餐厅，一边随口道，“那个小潘先生和先生家世、经历、学历都差不多，而且又帅又聪明，他们每天一起玩儿，有很多话聊，特别般……”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这话当着赵辛夷说出来很不妥当，连忙噤声，沉默了半晌，才尴尬道：“汤凉了吧？我去热热……”

可赵辛夷还不死心，索性问道：“很般配是吧？那后来呢？他们好过吗？”

李阿姨干笑道：“后来？我……也说不清。但总之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毕竟一个不可能来中国，一个也不可能留在国外，就没有后来了吧。”她偷眼观察赵辛夷，又说，“辛夷，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问这个……到底干什么？”

赵辛夷勉强笑了笑：“没事。”

李阿姨当然不知道潘云现在就和殷子铎在一起吃饭呢，她也搞不清赵辛夷为什么突然问起旧事，只是越想越忐忑，心想怕是已经说错话了，索性赶紧收拾利落，飞快离开了。

李阿姨走了以后，元宝又开始对赵辛夷苦口婆心，它跳上了桌子，与赵辛夷四目相对：“看吧。你看到的、你想的，和我猜的，都没错，人家就是……”

然而这一次赵辛夷直接打断了他，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六神无主，而是脸色沉沉，目光发冷，语气颓唐：“你一个劲怂恿我去表白，可万一我表白了，他其实没那个想法呢？万一他对我只是关心照顾，不是喜欢我呢？”

元宝急道：“不可能！我跟你说过至少两次了，主人他喜欢你。”

没想到赵辛夷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赵辛夷立刻反驳：“那他喜欢我，为什么不是他表白？一定要让我先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