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像其余人那样称呼我为郡主吧。”吕哲放下竹简,他淡淡地补充:“咸阳的意思很明白,并不理解我们在南郡的作为。”摘下腰间装着的两个银印青绶,一个是都尉的印绶,一个是征南中郎将的印绶,两个官职同是秩两千石的职位,合起来每年可以领到中枢的四千石俸禄。两千石的俸禄已经与九卿相同,已经算是秦国的高官,“我到目前为止可是一粒俸禄都没拿到过。”说着笑了起来。
义兼说道:“郡主,咸阳没有委派新的郡守?”
这也是吕哲所担忧的,中枢没有委派郡守,那等于已经将南郡视为失陷的郡了。
徐志满脸的担忧:“既没有委派郡守,又没有对职等进行封赏,这恐怕……”
“没什么好恐怕的。”吕哲还是进行必要的解释:“陛下的诏书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此时咸阳没有多余的功夫来处理我们的功过,对我的封赏也不过是一种维稳。”
“是啊,无法判定功过。”义兼有些愁眉苦脸:“比起南郡,中原对咸阳更加重要。”
“嗯。陛下只会在解决中原的叛军之后才会将目光转来南郡。”吕哲充分表现得淡定:“中原各地起兵不断,陛下想要解决也不是一时半会。在此之前,我们的功过不会有定论。”他叫两人过来可不是要探讨这些的,“该做的准备我们已经在做。”
两人一想,吕哲已经派人去接众人的亲属,心下也就稍安了一些。
“临近衡山郡的沙羡遭遇叛军的袭击。”吕哲满脸的嘲讽,“不管是邓宗授意还是麾下自作主张,我们不去考究。对于任何敢将爪子伸进南郡的人,我们只需要给予他们流淌满江的鲜血。”
能听出话中的杀意实在太重了,义兼和徐志赶紧抛开杂绪专注倾听。
“现在我需要你们进入衡山郡,针对这次袭击展开报复。”吕哲带着两人来到衡山郡的舆图旁,指着邾县、西陵县、鄂县:“杀光这里的叛军。”
简短,有力,外加止不住往外冒的血腥,听得义兼与徐志脑门往上飞腾热气。
“你们只负责杀光叛军,黔首会有人组织着带回南郡。”吕哲说着整个人的气势也越来越重:“不要俘虏。明白吗?”
“嘿!”义兼、徐志拱手。
“明白就好。”吕哲抽出一块令箭:“三千跳荡兵、二千藤甲兵、一千陌刀手、二千弓箭手、一千长矛手,这是调遣给你们的战兵。这些兵卒由义兼统帅。”说着将令箭递给恭敬行礼的义兼,而后看向徐志:“你除了本部的五百骑兵。”又抽出一块令箭,“拿令牌调动两万辅兵。”
徐志“呃”了一声,辅兵的构造有点混杂,既是辎重部队又能当戈矛兵使用,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确切职责。
“职责?”吕哲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志:“我军的辅兵不是单纯的辅兵,也不是其它军队那样的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