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哲自然是向着主位走去,他坐下来时蒯通等人已经分别站在了左边的长案边。

“坐吧。”吕哲是说完才坐下的,屁股有了着落后扭头不断看向左右,两边的窗户都被打开,早晨的阳光已经能照射进殿内,只是建筑物是坐南向北,注定是照射不到朝阳的第一缕光线,不过光线是绝对足够了。他说:“从寝宫走到这边,我花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

这句话令众人都是一愣,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宫城的范围本来就需要很广阔的面积,现在还是没有完全修好的状态,不然要是想从东边位置为起点走到这里没有二个时辰以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们从宫门进来,到这里花了多久的时间?”吕哲问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们怎么会刻意去计算?蒯通接话,模模糊糊答曰:“该是有半个时辰?”

从宫门到这里不可能是走直线的,宫城之类必然是会有垒壁,也需要穿插很多的路口,弯弯绕绕才是浪费时间的真凶。

“那么你们觉得一路走来是什么印象?”吕哲又问了。

别人明不明白不知道,蒯通眉头一挑:“想必列国的使节必定会看花眼的。”

吕哲需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啊!

郦食其补了一句:“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

吕哲看向了说话的郦食其,萧何、蒯通、娩杓也看向了郦食其。

众人看郦食其有着不同的情绪,吕哲是因为那个“中国”而惊愕,其余人则是在责怪郦食其没轻没重,蒯通说话是因为首席军师的身份,郦食其现在只是客卿,萧何这个执政,娩杓这个商典,比郦食其身份都高的人还没吭声呢,郦食其急于表现干什么。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出处是《左传·定公十年》,可见在春秋时期就有“中国”和“华夏”的定义。吕哲的惊奇完全是出于不学无术。

“中国,华夏。”吕哲似乎没注意到郦食其抢着说话,完全是在品味那句话的甘美。他不责怪,其他人只能当做没看见,也不作任何的回应。

郦食其是见场面安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由向着萧何和娩杓拱手以示歉意。

“……好啊,中国、华夏,听起来真美。”吕哲总算是看见郦食其在行礼道歉了,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是揭过去。他正了正脸色:“列国使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