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志龙弯腰帮他扶好水盆，还不忘对他笑笑：“小心。”

嚼舌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回神之后才责问坐在对面的战友：“他刚刚听见了是不是？”

“估计全都听见了吧。”战友庆幸自己什么都没说，破船还有三寸钉，全志龙就算组合解散那也是在世界范围内有着巨大影响力的顶级偶像，随便在ins上发段话粉丝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们吞了。

——

流言蜚语，人身攻击，恶意诋毁。

这些对全志龙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他的人生从来都算不上一帆风顺，从决定要做偶像这一行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条怎样充满荆棘的路。

对于组合，他自认没有亏欠的地方。成员们都算是他圈内真心相交的好友，那些被人轻视的日子是他们一起咬着牙挺了过来，可为什么出道十二年后，他所信任的人都变成了自己陌生的模样？

全志龙躺在床铺上，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全志龙在心里对自己说：世界上还有人爱着你，你是他们的榜样，你也得坚强。这一次跟之前那许多次都一样，只要你再写出一首好歌，或许人们又会忘记之前的恶意……

别骗自己了！

这一次，他们掺和进的事也太不像话了。

全志龙翻身背对着墙壁，整张脸埋进枕头里，被长官叫去行政班单独谈话之后莫名地被迫要求写一篇思想检讨，但此时此刻他不太想去拿笔。

曾经杨贤朔强制性布置的作业就是一天创作两首歌曲，在经纪人几周没有送来食物在宿舍饿到快要昏厥的时候他仍然要拿起笔绞尽脑汁地苦想着歌词的韵脚，一篇军队里的八股式检查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但全志龙现在想放空自己的大脑，不让那些纷杂的背景音再次穿进脑海里组成一幕幕新闻画面。

性招待，贿赂警察，在自己经营的club里给未成年人下迷j药送去vip包房给高官……

李胜炫在这里面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而那些作为受害者的女孩子，她们或许涉世未深对世界还保有着美好的期待，她们或许是冲着偶像开店的名头出于信任才进的club，她们或许是平时勤俭自律在成人礼这一天想进行一次冒险……

全志龙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就像是那些无辜女孩原本白纸般等待填满多种色彩的纷繁人生。

新闻中的报道把李胜炫描绘成了一个借着他的偶像光环，为了利益亲手把那些粉丝送到了那些所谓“客人”身下的皮条客。

但作为曾经的队友，朝夕相处过数十载的伙伴，全志龙猜测，哪怕这件事李胜炫只是作为大人物争斗时被卷入的小虾米，为了bigbang这个标签，杨贤朔肯定会开除他。

全志龙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这小子不够安分，但他也只以为他的不安分是在个人的男女关系上。

在组合曾经的关键时期，他作为队长运用权力迫使李胜炫交出过手机每天让他检查。

那时候李胜炫还只是会跟大学里遇到的女同学打情骂俏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是什么时候，他的那些生意，开始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