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都不需要过脑刻意思考的。
一起互弹脑门的同桌那对暧昧期的男女已经快要贴到一起了,女生发出引人遐想的笑声,嘴上一直在说着不要,但大概是喝的有些醉了,没有控制住音量。
“真没品。”金希澈说的是那个摄影师,“要办事去宾馆开个房间才多少钱?偏偏在这里让人参观。”
全志龙过去也跟这个摄影师合作过,对方的业务水平没有毛病,但平时在社交软件上发的一些概念照的引人诟病之处是——有引导幼童的倾向。
郑基石也不是很认同地轻轻皱着眉,想出言提醒,但那两人此刻正是目中无人般亲热的状态,哪里还能听的进同座人的旁敲侧击呢。
“特地在这里就是表演给人看的是吧?”金希澈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一直背对着他们去嗅女生颈部香水味的摄影师停下了动作,双手也从女孩的腰部抽离开。
他看似被酒精弄得有些反应迟钝,回过头来眯着眼睛,试图在黑暗中找到刚才是谁在说话。
金希澈就瞪着他的眼睛,一点都没怂的看着对方。
“你在说谁?”摄影师的年纪没有金希澈大,但他用的是平语。
“我是在问志龙呢,你说盥洗室为什么要挂门帘,还特地只露出半截,弄得外面的人想走进里面上厕所的人的鞋子看的多清楚似的。”金希澈嘴角勾着,话却跟刀子似的直接往外刺。
这间club的卫生间挂着一副抽象派的男女激吻图,看不清画中人的样貌,却都知道是两个赤,,裸的身体在交缠。
金希澈是在借着画来讽刺。
被cue的全志龙也没有怂:“啊,大概是因为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他们进盥洗室是要干什么吧。门帘不就是用来挡脸的吗,反正在里面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呵呵。”留着长发的摄影师慢悠悠地给自己倒酒,好像听不出来他们的言下之意似的,“club的盥洗室能做什么啊。”
“一般进去的人都是解决生理需要吧。”金希澈冲着他举了一下杯子,示意对方顺手帮他把酒杯倒满,“不过我看有些人怎么在外面就忍不住了呢。”
“前辈。”摄影师给金希澈倒酒的手顿了一下,红葡萄酒紫红色的液体就溅了一下,撒到了金希澈白色衬衫的袖口,“嘴下留情啊。”
他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慌的神色:“呀,对不起,怪我太不小心了。”
“得了帕金森吗?”金希澈哪里看不出来这小子是故意的。
摄影师是最不可能手抖的职业人群之一了,不然他拍出来的画面都是糊的。
“可能是喝多了。”摄影师手一松,握着的酒瓶就砸到了地面上。
猝不及防地一声响,玻璃碎了一地,红色的液体飞溅到那个穿着短裙的模特的细长小腿上,细长的液滴自上而下蜿蜒流动着,看不出来是被玻璃割伤的血液还是红酒。
造成事故的罪魁祸首却抬了抬腿,轻描淡写地用鞋底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
“你疯了吗?”郑基石甩掉手上的玻璃渣,虎口处被刮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全志龙穿着长袖外套和长裤,倒是没有被弄伤,脸色却彻底地沉了下来。
“手滑。”摄影师张开双手,脸上还带着讨人厌的笑。
“看来有必要送你去一趟医院啊。”全志龙站起身,余光却瞄到了club里的保全已经接到消息赶了过来。
郑基石早就站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盯着这个砸场子的家伙,他的脾气可没好到任人在自己的地盘打脸还能轻易地饶过去。
“客人,请问出了什么事吗?”club这边先过来打圆场做和事佬的是这一片区的经理。
这一块已经是vip区了,来玩的人一般都不小气,可一旦闹事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能解决。
“叫救护车。”金希澈还是坐在那里,“有人发病了。”
经理左右看了一圈,哪路神仙都不敢得罪,只能僵着笑脸又问一遍:“请问是生什么病了?”
其他桌早就有客人看了过来,全志龙脱下外套盖到金希澈脸上,这哥是idol,之前又欠过他人情,反正现在自己是rapper,这回替他出头也无妨。
“临床表现是手脚抽搐,神志不清。具体深层的问题,可能就得去医院找一下ct看看脑部才知道了。”全志龙对经理笑了一下,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个握着碎酒瓶的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