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她才身体往后一躺，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拿过手机，慢悠悠地问宋旻皓道：“想听实话么？”

她这话的语气实在是太古怪了，古怪得宋旻皓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但他又实在是想知道原因，不仅是他，他的队友们也想知道。

他们不是没有实力，不是没有花时间练习，歌曲更是创作了不少，但就这样待着，没有任何通告，看不到未来，他们当然会迟疑，会动摇，会不断去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宋旻皓不开口，刘薇娜也安静地等着。

一时之间，沉默弥漫着整个空间。

过了好一会，久到宋旻皓都能听到屋外人们走动的声音，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先是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没有挂断后，才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对不起，我……我想知道原因。”

刘薇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她看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其实很简单，杨贤朔有一份所有人的信息评估表，包括出道艺人，包括练习生。这份信息评估表十分详细，条目多得刘薇娜得一拉再拉，而且每一项都有不少文字备注。当然了，这其中有一个例外，便是刘薇娜本人了，虽然也有信息评估表，但不少内容都是空着，就算有文字备注，也是寥寥几字。

温拿的几人刘薇娜挑了一些重点看了看，然后便大致猜到杨贤朔在想什么了。

他太看重自己的眼光了，以至于所有事都要自己拿主意。只是他看人很准，音乐素养也很高，在管理上的天分却是天差地别，让人不忍直视。

“他最重要的，应该是去进修管理学吧。不对，就他这悟性，进修估计也救不回来，老老实实找个靠谱的管理者，他自己继续挑人，多好啊！”

宋旻皓没想到最后还听到这么一段评价，他沉默了几秒，觉得再这么沉默下去，指不定刘薇娜再要说些什么出来。“薇娜你从哪里看到这些的？”

“嗯？我没说么？”刘薇娜这话说得太自然了，自然得宋旻皓压根就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好吧，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从给股东的文件里看到的。”

宋旻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是他茫然了一会，才张张嘴，如同鹦鹉学舌般问：“你居然是股东……怎么做到的啊？演员赚得真的很多么？”

刘薇娜想了想，回道：“的确比我出歌赚得多。”虽然她成为歪鸡股东，完全不是靠她演员赚来的那一点钱就是了。

她也同样没有告诉宋旻皓，在她看来，杨贤朔最大的问题，是自命不凡，是清高又市侩，这样矛盾的性格注定了他作为不再是小作坊的娱乐公司的掌舵手是走不长远的，是可预料的失败。

但即便是这样的答案，都已经足够宋旻皓和他的队友好好消化一阵子了。

等到这通长长的电话挂断时，早就已经过了平时刘薇娜锻炼的时间。她也懒得跑了，匆匆给自己准备了一些燕麦片泡水果，权当是早饭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