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进门不久,却见窗前倒映着人影,身姿纤长,亭亭玉立。
正是云棠。
云棠一手提灯,背靠墙根站着。晚风吹起她的裙摆,像是吹开了一朵水莲,她微抬了眼眸看着沈尧,不过半晌,忽然笑了:“你看起来很惊讶?”
何止是惊讶?
简直是惧怕。
沈尧双手抱拳:“哪里的话。”随后又紧了紧衣襟,道:“云棠教主要是白天来找我,我还是乐意奉陪的。”
云棠放下灯笼,侧身向前一步,沈尧才注意到她不是空手来的——她还带了一壶酒。
她扭头环视四周,目睹了院子的破落,出乎他意料地说道:“你这儿有没有能坐的地方?坐台阶也行,如果你不怕凉的话。”
沈尧不假思索道:“我怎么会怕凉呢?”
云棠笑问:“那你怕我吗?”
沈尧迟疑了一会儿。
云棠转身道:“恕我失言,你不必答复。”
她环抱着一壶酒,坐在了门前台阶上。精致的裙摆铺了一地,微风吹起一层薄纱,也落下了两片树叶。
月光被云雾遮掩,灯影随山岚飘摇,她的侧脸依旧苍白,像是易碎的瓷器。
沈尧走到云棠的身边,挨在她身旁坐下,拾起她裙子上的树叶,随手扔到了一旁。
若说不怕,那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