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忙碌不已,甚至没空坐在椅子上吃一顿好饭。他端着瓷碗,站在墙根处,与一个负责煎药的厨娘说话——那厨娘是楚开容手底下的人,沈尧见过她好几次。
卫凌风嘱咐道:“你家公子大病初愈,仍需养伤,近期药方以温补为主,饮食切忌大鱼大肉,更忌菰笋冬笋,以防催发之相。”
厨娘诺诺点头,连连称是。
卫凌风筷子一搅,扒了两口饭,还没咀嚼,那一厢的魔教左护法又缓步行来。
左护法年纪轻轻,内力深厚,鞋底不沾尘、不留痕,被他踏过的树叶没有一丝一毫的摇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腰间佩剑,眉目冷肃,对卫凌风还算有礼有节:“卫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凌风爽快应好。
旁观这一幕的沈尧却跳脚了。
沈尧非要探听左护法与卫凌风的谈话内容。但他的吐息与脚步哪里瞒得过一个武功高手,还没靠近墙侧,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就横在了沈尧面前。
“左护法大人请息怒,”沈尧赔笑道,“我并无恶意,手无寸铁,你杀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长剑回旋,竖立于左护法手中。
他抱剑而立:“我家主人命我前来,请一位合适的大夫,回房诊脉。”
沈尧追问:“你家主人是云棠教主……今天早上,为云棠诊脉的人。乃是我师父。全门派上下,没有比我师父更好的大夫。那你现在来这边找人,是不是因为,你们之中又有一个同伴身体抱恙了?”
左护法点了点头,却不详说。
卫凌风沉思片刻,面露难色:“午时之后,我须得去一趟东厢房,楚家的人都在等我。”
从小到大,沈尧最看不得卫凌风为难。所以,即便他对西厢房的魔教众人心存戒备,他也忍不住自告奋勇,在左护法的面前卖弄医术,希望他能带着自己去给那一位生病的魔教人士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