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话,一边往茶肆里看了看。
茶肆乃是一处凉棚改建,门前放着两座树桩,给客人们拴马、拴牛之用。屋内布局更是狭小,除了青青姑娘的竹木柜台,藤编桌椅不足三套,此刻称得上人满为患。
都是一些陌生脸孔。
那些人膀大腰圆,头戴草帽,面色凶神恶煞,腰间配有匕首,难免有寇匪之嫌。但他们呼吸粗重,嗓音嘶哑,缺乏阴阳调和,显然学的是一些刚猛蛮横的武功。
其中一人注意到沈尧的目光,便将茶碗一放,吼道:“你小子,瞧什么瞧!”
沈尧拱手作揖,转身,与另外两人一同踏上右边那条岔路。
半晌后,茶肆内的男人面朝青青,喊了一声:“掌柜的,再来一碗茶。”
青青姑娘身着布衣长裙,皮肤雪白,眉眼素净。她弯腰给那些汉子们斟茶,冷不防被某一人握住了手腕。男人粗糙的五指像冰冷的蛇,在她手中蜿蜒爬行,她吓了一跳,骂道:“客官这是做什么?耍无赖?”
“小娘们手还挺嫩,”那男人流里流气地笑道,“走路还扭屁股,怕不是个骚货。”
青青的父亲是武夫,她性格活泼,能耍两手功夫,斗得过一般的男人,却不是练家子的对手。
她旋身纵跃两次,劈头就是一个扫堂腿。但她的对手捉住了她的脚腕,将她绊倒在地上。几名莽汉中有人脱掉了上衣,露出赤膊,后颈刺有蜘蛛状的纹身,狰狞可怖。
青青的裙子被撕碎。
她毛骨悚然,尖叫出声,宽厚的大掌便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们赞不绝口:“瞧瞧这把小蛮腰,真没想到啊,乡下还有这等货色。她还能劈叉,空翻打斗,你们瞧见了吗?这不比一般柔弱女子有滋味。”
茶壶侧翻,水流一地,藤椅东倒西歪。
属于壮汉们的粗布衣裳铺在地上,带来呛鼻的汗味,青青含泪死命咬住嘴唇,咬出了血。谁能在这个时候救她?谁有这个能力救她?沈尧他们大概早就走远了,她今天注定要备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