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从床上一跃而起,给自己包了一层头巾。他尾随许兴修和卫凌风,坦然地走向南街。此处的街道小巷有些不同——沈尧发现,很多妇孺和壮年男子歇坐在路边,额头冒汗,眼神涣散。
他顾不上两位师兄,走到近旁,探问道:“这位兄台?”
某一位男子接话:“唉?”
沈尧介绍道:“我是外地来的大夫。”
男子笑说:“大夫,有何贵干?”
沈尧指了指周围的人:“兄台,这是怎么了?”
男子不以为然:“正值六月,闹了暑热。”
沈尧蹙眉:“可否让我诊脉?”
男子挽起衣袖,向他伸出手臂。
沈尧盘腿而坐,三指搭在他的腕间,望闻问切。
他观察得越细致,眉头就拧得越紧,直至后来,他万般肯定道:“绝非暑热,更像是疫疠。”
男子收手,整理衣服,似有些恼怒:“药房的老郎中们都说是暑热。你这外地人甚是年轻,乔装成郎中,包着头巾,说些妖言惑众的话,可是为了捞钱?”
沈尧两指朝天:“我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男子仍然忿忿不平。
沈尧别无他法,只能快步跑远,追上他的两位师兄。
卫凌风的医术强于沈尧。他自然注意到了城中异象,还说:“北城没有一点苗头,南城已经有了这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