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点燃火烛,以药水浸泡银针。明灭不定的光影中,他说:“莫急莫慌,只有我们能救师弟。”
许兴修静坐在侧,旁观卫凌风挑开侍卫背后的脓疮,挤出一滴浓稠的黑血。许兴修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忽听有人急促地敲门。
许兴修责问道:“谁?”
他拉开门缝,只见楚开容一身锦衣华裳,照例带了两位剑客,翩然如遗世独立般站在门口。
许兴修皮笑肉不笑。哪怕他一贯精明圆滑,世故老练,今天也忍不住讥讽道:“楚公子,劳您大驾,有失远迎。”
楚开容折扇一挥:“我知你心里怨我。沈尧这件事,确实与我脱不了干系。但我已经在查证,今早城门开放,我找段无痕帮忙,总共派遣二十七位剑客把守城墙……”
许兴修呼吸一顿:“找到人了?”
楚开容眸色晦暗,嗓音不辩高低喜怒:“我和段无痕联手,断没有找不到人的道理。”
安江城毗邻凉州,常与凉州商户来往。段无痕昨夜飞鸽传书,调遣了二十名一等剑客,外加楚开容麾下的顶级高手,轻松凑成一支二十七人的阵队。
他们身着便装,扮成农夫或小贩,潜藏在城门的内外两侧,盯紧了所有出城的人。
世人都觉得五毒派十分可怕,但在段无痕的眼中,五毒派只会一些雕虫小技。正是因为他们不懂刀剑功夫,才会在阴损毒药上做文章,钻研各类凶险的蛊毒。
段无痕没有猜错。那位下毒的凶手,轻功绝尘,内功浅薄,出城的瞬息便被剑客们识破,一举将他抓住,带回了楚开容下榻的客栈。
许兴修听说此事,大怒道:“哪个混账东西,是五毒派的门徒吗?”
“不是,”楚开容合上折扇,走在前方,“他是五毒派的叛徒。”
这位叛徒名叫苏红叶。
苏红叶年纪轻轻,武功低微,在江湖上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不过楚开容交际广泛,曾听五毒派的长老们抱怨,五毒派有个小兔崽子,偷盗了掌门的绝学宝典,连夜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