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段无痕势不可挡。他劈剑而向,一如劲雷捶地,狂风倒灌,他的决心不可动摇,铁定要试出卫凌风的深浅。
卫凌风叹道:“我的武功高不高强,与你何干呢?”
他与段无痕的间隔仅有六尺。
藤萝掩映屋檐,凋零于台阶前。卫凌风踩着一束落地的藤萝,转瞬避开段无痕的锋芒,但他的衣袍被切掉了一角,剑气将那块布料碾为粉末。
段无痕脚步稍停:“你在地牢第二层,唯独关注了魔教的人……”
卫凌风被剑气的罡风所伤,不得不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先是说:“巧合而已。段家地牢中的囚犯众多,十之五六,来自魔教。”而后又道:“我丹医派是江湖上的小门小派,不问世事,无功无过。令尊也曾见过我师父,我作为丹医派的大弟子,会些武功防身,又远不及你。段少侠,何必把我当做仇人?非要取我性命?”
如果段无痕真想杀他,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方才段无痕出招时,尚且留有余地,而卫凌风凭借轻功躲闪,步法玄妙如行云流水,但他久久不愿反击。段无痕只能收剑回鞘,密布的杀气立即消散。
卫凌风慨叹道:“多谢段少侠,饶我一命。”
段无痕却说:“武林中的几位隐士和宗师,实力皆在我之上。普通人会被你蒙蔽,但是那些人不会,你好自为之。”
他讲完,刚准备离开,又被卫凌风拦住。
“药房在哪儿?”卫凌风问他。
段无痕换了个方向,一边走一边说:“你随我来。”
深夜时分,卫凌风带着一包药,回到了沈尧的房间。
黄半夏靠在屏风边打盹。他手里拿着一个蒲扇,时不时给沈尧扇点儿冷风,桌上摆着丫鬟送来的晚膳,清一色的美酒佳肴,囊括了时令蔬果和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