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大夫怒喝道,“不就是那帮段家人!”
另一个大夫抚着胡须:“或许是段家少主吧。他叫什么来着?段无痕。”
沈尧却道:“不会的,段无痕不会做这种事。”
两位大夫一听这话,轻嗤道:“所谓名门正派,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饿狼。”
沈尧推开他们,跑向澹台彻所在的房间。那两位大夫没有跟上他,静立原地,遥望他的背影。
与此同时,云棠也倚在窗前,感叹道:“沈尧年轻气盛,最适合激将法。”
程雪落明知故问:“你给他下套?”
云棠推开一扇窗,望着雨势渐急的后院,轻飘飘地说:“我带来的药师,确实不及沈尧医术高明。与其让他们勉力一试,倒不如让他们装疯卖傻,迫使沈尧入局。”
程雪落声线冷淡:“教主为了澹台彻,当真殚精竭虑。”
他缓缓转过头,只见烛火昏黄,滴蜡成花。
沈尧健步如飞,像一头初生的牛犊,冲进了澹台彻的卧房。
澹台彻衣衫不整,虚弱苍白不似活人。就算这样,他还要站在桌边,扶着一面墙,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
沈尧话不多说,一举撕开他的外衣,果真见到了狰狞可怖的后背。
沈尧慌张道:“你……你怎么活下来的?”
澹台彻的双眼暂且失明。沈尧的发带蒙住了他的眼睛,更显得他下颌瘦削,鼻梁高挺。他的手掌粗粝干枯,来回抚摸着桌面,不断重复道:“这是桌子。”而后,他又攥紧一杯热茶:“这是杯子。”
沈尧心道:完了,这人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