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彻自嘲般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他弯腰扶桌,猛烈地咳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一个洞。
沈尧眼疾手快,扶起他的肩骨,捏着银针,扎入几处穴位。
澹台彻气管疏通,停止咳嗽。
沈尧又倒出一颗药丸,让澹台彻含在嘴中,并嘱咐道:除非药丸融化,否则,你不能开口讲话。
澹台彻闻言,点了一下头。
沈尧原本还担心澹台彻突然狂性大发,六亲不认,没想到澹台彻文文弱弱的,十分配合。除了有些挑剔和富贵病,其他方面都算是正常人。
只是接下来,沈尧让他脱掉裤子,检验四肢,他死也不肯。他右手握紧了桌沿,青筋暴起,五指瘦长如白骨,须臾,竟是将木桌的一角揉得粉碎。
沈尧见状,吓了一大跳。
这这这他娘的也叫“被废了武功”?
沈尧脚底抹油,跑出房间,一头撞在程雪落坚实的胸膛上。
沈尧就像撞到了石头,脑袋更疼了。
他愤怒地喊道;“日他娘的!你们一个个都不跟老子讲真话。讳疾忌医!知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
程雪落并不明白,沈尧为什么如此生气。
倒是澹台彻反应过来,辩解道:“我被挑断手筋脚筋之后,自知此生是一个废人,再无习武的可能。每日在牢笼中,默诵各门各派的心法……”
讲到此处,他蓦然一顿,失笑道:“小兄弟,你若不嫌弃,我可以教你几招自保的功夫。哪怕你毫无内力,亦能行走江湖。”
澹台彻的一席话,情真意切,娓娓动听,却没有打动沈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