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他:“谢谢你。”
房门没关,沈尧不知道应不应该进门。他右手拎着药箱,左手轻敲两声,最后还是混进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查看程雪落的伤势,果然隐隐又有些崩裂。
沈尧千叮咛万嘱咐:“从现在开始,五天内,别拔出你的剑。这不是小伤,我不知道砍你的人是谁……那个人好厉害,可以去做厨师,切得特别深,又很整齐,纵断筋脉,伤筋动骨。”
云棠道:“我忘了这件事,不该让你出门。”
沈尧给了个台阶:“没关系,只是一定要静养。你们少些忧虑,早点休息。”
说完,他抱着药箱走了。
卫凌风在门口等他。
沈尧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卫凌风沿着台阶上行:“天快亮了。”
沈尧有感而发:“真是非同寻常的一天。”
他不觉得困,更不想睡觉。恰逢雨势停歇,云销雨霁,天边微露一层鱼肚白,万丈霞光涨破了苍穹,室外弥漫着草木沾水的清新气味。
沈尧惦念着许兴修,便问卫凌风,能不能现在回段家。
卫凌风同意。两人辞别右护法,穿过这座宅子的地道,最终走出一座竹林,又绕过几条纵横交错的深巷,来到了东街的早市。
沈尧观望四周,慨叹道:“凉州是个好地方。要是在清关镇,这么一场大雨降下来,街上肯定积水过膝……凉州的街道却完好如初。”
早间市集,开张的商户不在少数。
沈尧买了两只包子,其中一个分给了卫凌风。他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人说:“秦淮楼倒掉了。昨天晚上,不知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