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再度与赵都尉碰面时,段夫人早已翩然离去。
段家为他们准备了几匹马,都是千里挑一的上等马匹,骨骼结实,肌理分明,体型健壮高大,鬃毛泛着乌亮光泽。马夫还说:这是齐鲁之地的好马,可负千斤,日行百里。
沈尧心中赞叹:段家有钱!
他抓紧了缰绳,久久立在马蹄边。
赵都尉的随从叫了他一声:“沈大夫?”
说来惭愧,沈尧不会骑马。他们丹医派附近多为山路,师父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没有养过一匹马,只养了几头背货的驴子,平素也不允许弟子们骑在驴子身上。
是以,沈尧万分踌躇。
卫凌风翻身上马,朝他伸手。
沈尧虽然欣慰,却也斟酌道:“哈哈哈哈哈不好吧,这样。”
卫凌风反问道:“为何不好?”
沈尧根本讲不出哪里不好。他只是发觉了赵都尉、赵都尉的侍从等人一齐审视的目光,随口推脱道:“我们两个男人,怎能同坐一匹马……”
卫凌风白衣胜新,袖袍猎猎,仿佛摈弃了尘世烟火。但他忽然冒出一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现在共乘一匹马又能如何?”
沈尧朝前走了一步,卫凌风继续说:“同门师兄弟,何必在意虚礼,这是你常说的话。”
语毕,卫凌风再次伸手,沈尧没理由推脱,顺着爬了上去。卫凌风牵紧缰绳,那匹马开始走动,跟随赵都尉跨出了段家的侧门。
沈尧攥着鬃毛,探究道:“还是有些颠簸啊。”
卫凌风道:“是的,你别乱动。”
他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扶着沈尧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