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爷爷临死前,大约有些悔意,于是命人雕出一块令牌。按规定,教内持此令牌者,可以不杀生、不敬神、不听教主之令,而教内无人能伤他。
云棠补充道:“谁要是伤了你,按教规,会被幽禁十年。”
卫凌风却将令牌退还她面前:“我用不到,你留着。”
“你觉得……”云棠躲到程雪落的背后,“我需要用它自保?”
卫凌风复述她刚才的话:“蠢蠢欲动的狗东西,是什么人?”
云棠靠在程雪落身上,轻声应道:“兄长随我回去,自然就知道了。你的《无量神功》练到第六层,还可以再往上升,家中藏有一整套的心法,你不想看吗?我还能找到沈尧,和你所有师弟们,把他们全部接回来,让他们挨个服侍你,日夜伺候你,你不喜欢吗?”
卫凌风面色一冷:“莫要胡说!”
云棠挽袖而笑:“我懂了,你只喜欢沈尧一个。那我们只抓他。”
卫凌风没再反驳她。
自打出了应天府,沈尧一直奔波在马背上。这一次,他和段无痕同乘一匹马。段无痕显然不清楚一个不会武功的男人有多柔弱。众人一路策马狂奔,沿路跑了一整个白天,沈尧有气无力地四下张望,只见一群剑客神采奕奕,只有他自己气息奄奄。
沈尧无可奈何:“停一停吧,我不行了。再跑下去,你们要给我收尸了。”
段无痕拽紧缰绳,众人纷纷勒马停步。
夕阳西沉,道路崎岖。山坳里还有几座突兀的野坟,墓碑皆由树枝扎成。
远处炊烟袅袅,昏鸦争噪。长风迎来送往,吹动一面巨大的旌旗,旗上写着“客馆”二字。赵邦杰忙说:“少主,马要吃草,人要吃饭,狄兄和沈大夫身上还带着伤。”
段无痕拎着沈尧的衣领把他扶起来,低声问:“你很累吗?”
沈尧有些恼火:“能不累吗?”
段无痕说他:“你骑着马,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