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上的瓶子没有盖子。
想打开它,必须敲碎瓶口。
白玉生香膏千金难求。为了妥善保存,只能先用暖玉捏出底座,再把冷玉削薄,贴在底座上。装好药膏之后,再用暖玉重塑一座瓶身。如此一来,这一瓶药能贮藏很久。
段无痕翻过药瓶,在底座上找到一个篆体的“段”字。
他指尖稍微用劲,瓶口应声而碎。
卯时三刻,日光微露。
天边还有一弯冷月,洒下一片清辉,铺在杂草丛生的石阶前。
沈尧靠窗站立,犹如大梦初醒。
他周身气血充沛,握拳时,掌心盈满了实劲,仿佛生出了骨中骨。他欣喜之余,重重一拳锤在一张方桌上,竟然把桌子锤得凹进去一块。
这对沈尧而言,已是功力大成。他不禁大声说:“我有武功了!”虽然远远比不上段无痕、楚开容等人,但起码,他现在可以自保了。
沈尧心满意足,又摸了自己的脉,脉象平和,并无异状。
他仍然穿着那件染血的破烂袍子,心下倒是很安定。他掏出藏在口袋里的所有玉佩、首饰、丝巾、跌打损伤药,并把这些东西留在了桌子上。而后,他轻扶墙壁,纵身出窗。
今日的晨景越发明朗,沈尧的行踪暴。露在日光之下。
他偷偷地顺着墙根,走向马厩,牵起一匹黑马。他实在不懂要如何骑马,只凭着一股勇劲,跨坐在马背上,自行参悟。
他没有发现段无痕。
段无痕正站在沈尧刚刚待过的屋子里。段无痕捡起沈尧摆在桌上的玉佩,狄安便在一旁插话道:“这都是段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