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通幽,沈尧抬起手来,分花拂柳,落花沾在他的袖间,他拾起花瓣,交到卫凌风的掌心里头。
“谢礼,”沈尧笑说,“你昨天教我练功,夜里又照顾我醉酒。”
卫凌风勾了下沈尧的手指,他们衣袖相碰,澹台彻也看不出什么。澹台彻只说:“我有个练轻功的最快的法子。你去找一块高地,跳下来,运转内息,气提丹田,每日多温习几次,最后去跳悬崖,总能练成。”
“练不成的话,不就死了,”沈尧摆了摆手,“你当年又是这么教云棠的?”
澹台彻点头。
沈尧惋惜道:“老教主为何没有另请高明?”
澹台彻折下一根柳枝,插在园林尽头的泥地中:“昨日,你还振振有词,严师出高徒。”他们绕过围墙,穿行于楼台,在一处凉亭之外,见到了云棠的身影。
凉亭正对着一汪深潭,潭中游鱼约有数十条,全是红、黄、紫、白色的锦鲤。潭水清澈见底,空明如镜,水面之上立着一道瀑布,高约六尺,水波急驰不止。
云棠侧倚着凉亭内的栏杆,手抓一包松茸,低下头喂鱼。她的肤色白里透红,唇边含笑,裙摆飘然如凌波荷叶,很有一种少女的娇态。但是,她的脚边跪着一群人,地上泼着一滩血。
尚未走近,血味扑鼻而来。
沈尧心弦紧绷,早听闻魔教妖女喜怒无常,作恶多端,杀人如麻。念在卫凌风是她亲哥哥的面上,她确实没有为难过沈尧等人。她三番四次出手相助,沈尧对她还挺有几分感激之情。单看现在这场景,极沉肃、极血腥,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沈尧不禁也沉默了。
倒是澹台彻先开了口:“见过教主。”
沈尧马上跟了一句:“见过教主!”声音特别洪亮、有精神、有气势。简直可以说,他不是魔教中人,胜似魔教中人。就连站在一旁的程雪落都转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沈尧。
沈尧又说:“见过左护法!”
程雪落回道:“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