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行之略带同情地揽住了沈尧的肩膀:“正如富家公子喜爱娇妻美妾, 这位婆婆养了两位郎君。此乃人之常情啊, 小师弟, 你怎么连这些都不懂呢?哎呀,我的小师弟, 你真应该多长一长见识。”
沈尧撇开钱行之的胳膊, 静坐在凉亭的角落里。他看到右护法打开了一个精致的木匣, 又从木匣中取出一沓白纸, 并把这些白纸交给了卫凌风……奇怪?为什么要交给卫凌风?
那一摞白纸光润如玉, 品质极佳, 出自歙州的澄心堂。纸上写满了各种古怪偏方,甚至有几味药材,是卫凌风从未见过的。卫凌风看了三张单子,才问:“这些东西,都是你记载的洗髓药?”
乌粟答道:“正是。”
卫凌风又问:“药王谷一心炼制洗髓药,是因为有利可图。你做洗髓药,是为何意?”
乌粟朝他深深一拜:“公子有所不知,五年前,八大派攻进云霄之地,残杀教内众人,我等损失惨重。那些习武的好苗子,不是被八大派杀了,就是被他们虏了去。倘若,老身不做洗髓药……”
卫凌风皱眉,打断了她的话:“听你话中之意,现如今,教内的侍卫们,多半都服过你的洗髓药?”
“绝无可能。”程雪落忽然出声。
右护法上前一步,接话道:“教主明鉴,诚如左护法所言,现今所有年轻一辈的侍卫,都是由左护法亲自选拔。教中严禁他们服药,违者当处以重刑!”
沈尧插嘴:“什么重刑啊?”
右护法铿锵有力道:“废除一身武功!”
沈尧连忙问:“那我……我吃过十年昙花,你们会不会重罚我?”
云棠眼波一扫,笑着说:“重罚你?我可舍不得。况且,你吃药在前,入教在后,我为何要用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
沈尧心道:那柳青青似乎也是先吃了十年昙花,再加入了魔教。柳青青能拿到十年昙花,应该还是云棠亲自授意的。所以,其实,云棠并不在乎她的属下吃没吃药,会不会十年后暴毙,她更在意乌粟是否背叛了她。
理顺了这一层因果,沈尧提问道:“江湖传言,世上最好的洗髓药都在药王谷。乌粟前辈,你是用了什么法子,从药王谷拿到了药方?”
卫凌风低下头来,继续看那药方,又对乌粟说:“昨日我问你,你不愿作答。而今,当着在座诸位的面,你兴许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