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反问:“为什么丞相允许楚开容待在寝宫里?”
“国不可一日无君,”许兴修看向楚开容,“依丞相的意思,太子命不久矣。皇族之内,能继任大统的……”
沈尧当机立断,点按黄半夏的几处穴位,将他弄成了龟息之态。就像当日在流光派,沈尧协助赵邦杰装死一样。
而后,沈尧道:“太子薨了。”
他迈过门槛,走到前厅,高呼:“太子薨了!”
王师叔根本没有验过黄半夏的脉搏。此时,王师叔长舒一口气,竟然也朗声宣告道:“太子薨了!”
隔着一道雕花剪影的木门,沈尧看到殿外众人伏跪痛哭,哭声撼天,宛如山崩地裂。
真太子已死,假太子也死了。
尸体停棺静置,真太子得以入棺。
而黄半夏的面具被揭了下来。沈尧抱着黄半夏,坐在一辆马车里,在两位师叔的陪同下出宫。
马车上,两位师叔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皇城。
一道又一道的宫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
巍峨壮丽的宫阙城楼,终究化作一缕过眼云烟。
王师叔眼皮微垂,疲惫倦怠道:“终于能告老还乡了。”
何师叔也附和道:“终于放我们走了。”随后,何师叔又说:“卫凌风那孩子……”
沈尧低声道:“他有他的路。”言辞冷淡,不复往日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