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暗叹:我已不是江湖中人。而这些武林世家,只能望见江湖琐事。
赵家的家主察觉楚开容的不耐烦,连忙转移了话题。
楚开容经他提醒,记起了卫凌风。这天议事之后,楚开容提笔写下一封信,经由驿站,寄给了身在苗岭的卫凌风。
过了半个月,卫凌风收到了这封信。
他坐在琼楼玉宇之中,穿着一件白缎长衣,读完那一封信,沉静不语地品茶。
钱行之落座于他的对面,问道:“师兄,喝出来没?这是茶庄收上来的新茶,在京城,半斤卖一百两……苗岭真是好地方!魔教这日子,过得我太快活了。”
卫凌风端着杯子,问他:“小师弟近日如何?”
“他啊,”钱行之思索道,“他经常去找澹台彻练剑,偶尔去给萧淮山上坟……哎,萧兄太惨了,我家茵茵安慰了我好多次……”
话说一半,钱行之蓦地一顿,又问:“小师弟最近没来看你?”
卫凌风如实道:“没。”
钱行之困惑道:“一次都没有?”
卫凌风不愿多言,钱行之问不出什么,就此作罢了。
当日下午,卫凌风亲自前往沈尧的住处。
这次回来之后,沈尧不再与卫凌风同住,总是对他避而不见。卫凌风还在养伤,沈尧派人来送药膳,从不露面。
卫凌风按捺不住,就在今天,闯进了沈尧的房间。
檀木书桌摆在窗前,日光落在桌面,窗外的树痕花影也镌刻于一张白纸上。沈尧手执一只毛笔,正在写字。他今天穿青衫,黑色缎带束发,更显出少年人的清朗俊美,但他的一言一行实在与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