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端起酒杯:“我师叔说,澹台彻有望痊愈。澹台先生之所以欣慰,是因为他能痊愈,不是因为我练剑练得好……我跟你们这些天纵奇才相比,只是一介平庸之辈……教主谬赞了。”
云棠却说:“何必客气?你我本是一家人。”
沈尧饮酒不言。
云棠又说:“你不讲话,我也不讲话,就剩他们两个闷葫芦。这顿饭吃起来,可太没意思了。”
沈尧埋头扒饭。他没想到堂堂魔教的教主,竟然表现得像个强扯红线的红娘。
云棠转而去看卫凌风:“兄长,你身体好转了多少?”
卫凌风言简意赅道:“好了许多。”
云棠叹气:“药王谷没了,伽蓝派遭受重创,流光派一盘散沙,东岚派群龙无首……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兄长你体内的剧毒,还没解开……”
“不急,”卫凌风应道,“并不碍事。”
他夹起一只虾饺,犹豫半晌,才放进沈尧的碗中。沈尧的筷子顿了顿,咬开虾饺,吃掉了。
卫凌风时不时给沈尧夹菜,沈尧笑着制止道:“行了,师兄,我吃不完。”
卫凌风道:“是吗?”
沈尧与他对视:“难道这种事,还有是和否之分?”
卫凌风抬起手,指尖揩去沈尧脸上的一粒米饭,才问:“你仍然在怀疑我?”
“我晓得你有很多苦衷,”沈尧回答,“但你从未透露过只言片语。你在石刁柏面前的言行让我……我……”
卫凌风握着酒杯,转了两下:“让你见笑了。我从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