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痕道:“连你也在人云亦云。”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却如一把重剑刺穿了赵邦杰的心肺。他低着头,嗓音晦涩道:“属下只愿少主,武运昌隆,无虑无忧。”
段无痕挑开他的剑鞘:“你若是赢了我,我便去翻画轴。”
赵邦杰立刻拔剑出鞘。
剑光凶猛袭来,足可吞天沃日,赵邦杰无力招架,连步后退。
从京城回来之后,赵邦杰一直在养伤。养了两个月,他才能下地走路……他根本抵挡不住段无痕的招式,哪怕一招都接不了。
段无痕及时收剑回鞘,平静地看着手下败将:“练不好剑,还有闲工夫管我?”
赵邦杰垂首:“属下不敢。”
躲在暗处的剑客们全部屏住呼吸,再没有一个人敢去段无痕面前提及“娶妻“二字。
段无痕的姑姑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丧失了信心,撒手不管段无痕的终身大事。
段无痕过了好长一段清净日子。
深夜万籁俱静时,他想起小时候撞破母亲的房门,偷听到了母亲与侍女的对话。
他的母亲曾经说过:可怜我这一对儿子,全是七杀宫、克妻命。
世人都夸他母亲算命准。
但他从没问过自己的命运。
隔天傍晚,段无痕前去拜访母亲。
段夫人只吃斋饭,业已静修多年。她所居之地深幽静雅,栽植了成片的奇花异木,一年到头弥漫着馥郁芬芳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