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是不能乱,可现在不是在长安,是在豫章,是在越人的寨子里啊。”梁啸摆摆手,不以为然。“我是怎么来豫章的,大家也清楚,除了这冠军侯爵位之外,我和诸位一样,都是陛下身边的卫士。来来来,一起坐。”
几句话,梁啸就拉进了郎官们的心理距离,又不动声色的表示了自己的委屈。郎官们也不生客气,围着梁啸坐下。梁啸提着醒酒茶,一人倒了一杯。“来,越人的野茶,据说能醒酒。”
郎官们尝了尝,感觉不错,能不能解酒且放一边,清凉爽口,让刚刚吃得满嘴流油的他们觉得非常舒服。
“长安城最近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郎官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地说,随着陈窦几家的少年离京游历,长安城没以前热闹了;有地说,陈家兄弟打造的刀剑真好,就是太贵;还有地说,宫里又来了几个新人,比以前更热闹了。
最后,有人说到了卫青大捷的事。
卫青在阴山大破匈奴主力,天子有什么想法,那是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事,对这些郎官来说,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大喜事。奴隶出身的卫青、强盗出身的张次公都能够凭军功封侯,他们为什么不能?
他们没有卫子夫那样的姊妹,但是他们可以有卫青那样的兄弟,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们一样能建功封侯。
一个郎官挤到梁啸身边。“伯鸣,你打过仗,又懂朝政,你说说看,下一个能立军功的人会是谁?”
梁啸瞅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怎么,心痒了?”
“那当然,谁不想立功封侯啊。郎官有什么意思,等外放,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呢。说不定等到头发白了还是一个郎官。”
“这个我可说不准。就目前而言,卫青应该还是最有前途的。”
“卫青啊……”郎官露出诡异的神情,压低了声音。“伯鸣,你这段不在长安,可能不知道。宫里有消息说,卫子夫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天子很不高兴呢。现在两位陈夫人都有了身孕,如果能生一下皇子,卫子夫还能不能受宠,真的说不准呢。再说了,她年纪可有些大了。”
这些事,梁啸岂能不知。不过,他不同意郎官的意见,至少表面上如此。
“你们都想错了。陛下用卫青,和卫子夫没什么关系。”梁啸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用卫青,是因为卫青有这样的能力。我可以这么说,十年之内,不会出现比卫青更能打的将领。”
“当真?”郎官们都很好奇。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前途。如果梁啸说得有道理,他们也要考虑是不是该找机会和卫青身边的人套套近乎,希望下次卫青出征时可以带上他们。
“我还能骗你们?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