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生辰

“十三行拿着这个当噱头,大肆宣扬呢!说是有金银铜三种,五弟这就是其中一款么?”

弘昼刚点头,熹妃便讶然:“银的都这般精巧绝伦,金的岂不是更美轮美奂?老五福晋,那金的可是你戴着?快给熹额娘开开眼!”

她这一说,富察氏也表示想看。

所以,你们娘几个搭上这么多价值不菲的佳酿,就是为了小小挑拨一下?

舒舒笑:“那熹妃娘娘跟四嫂可找错人了,那块金怀钟虽然也是被我买下。但是刚刚,它已经不属于我了。唔,你们要实在好奇,就得问我们额娘。”

“问本宫?”裕嫔愣,不知道这事儿怎么还跟她扯上了关系。

弘昼笑着抢答:“这个儿子知道,因为啊,原本儿子也一眼相中了那金怀钟,觉得它才能配上儿子的贝勒爷身份!可好话说了三千六,您那好儿媳非是不听呢。她啊……”

五阿哥恶劣停顿,直到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得足足的,才轻笑出声:“她说那块金的,她早就有了安排,叫儿子别打主意!嘿我这小暴脾气,当时就问了。天字出头是夫字,丈夫是妻子的天。在福晋面前,到底哪个还能重要过爷?”

“问这个话的时候,儿子都摆好姿势等着她道歉了!结果却只有儿子给福晋赔礼的份儿,因为那金怀钟在这儿!”

弘昼打开裕嫔面前的锦盒,露出里面金底嵌宝石,瞧着就特别富丽堂皇的内容来。

“这……”裕嫔捂嘴:“这不是咱们舒舒刚说要送给我的礼物?”

“嗯!”舒舒点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十六年前,额娘您受苦了。感谢您十月怀胎,九死一生地将我们爷生下来。又千辛万苦,殚精竭虑地将他养大。如今他成家立业,该是我们一起孝敬您、回报您的时候了。”

“这怀钟仅仅是个开始,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对!”弘昼也笑:“儿子前些年过得没心没肺,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艰辛,自然也就少了感恩。如今儿子有了福晋提点,定然越来越好。便,便成不了您的骄傲,也尽量不给您拖后腿儿。”

裕嫔笑中带泪,将儿子儿媳都拥入怀中:“谁说的?你只健健康康,欢蹦乱跳的活着,额娘就高兴得不得了。”

“更别说你小子还给额娘娶了这么好个儿媳,小小年纪当了贝勒爷呢!若你们俩啊,肯努力点,让额娘再往玛嬷方向升升级,额娘便是即刻闭眼都心甘。”

“呀!”弘昼一脸惊恐:“若,若这样的话,就为了您长命百岁,儿子也断不能要些个小捣蛋!”

期盼被曲解的裕嫔气得挥拳头,结果刚刚扬起就被舒舒温柔而又坚定地拦住了:“额娘啊,我们爷今儿可是寿星来着,咱不兴动手哦。说教,我看您还是甭说教了,到底他也是为了哄您开心。彩衣娱亲,算是二十四孝之一呢!”

裕嫔愣,继而摇头跟熹妃吐槽:“娘娘您瞧,就这么一对儿小泼皮。可真是让人愁得慌,以后可怎么当得了阿玛额娘啊?”

被迫听了他们一家三口整场母慈子孝、婆媳相得的熹妃:……

想重金求一双没有被这么凡过的耳朵。

然而没有如果,她来了,配合儿媳妇挑起这个话题了,就得笑着将之进行到最后:“你啊,快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弘历他们但凡有弘昼夫妻一半,我做梦都能笑醒。”

熹妃一贯的话术,捧着别个,批评自家孩子,以此来凸显自己的谦虚。

只是往日虚词,今儿却有点实打实。

诚然弘昼荒唐,吴扎库氏跋扈,任谁看也都拍马及不上弘历夫妻。可弘昼是真孝顺,吴扎库氏也是真舍得啊!前有美玉,今有怀钟,还有平日里三不五时的孝敬,俨然拿裕嫔当亲额娘一般孝顺。

她家弘历也是好孩子,但儿媳富察氏……

倒是端着世家大族的款,嫁妆不十分多,出手还没有吴扎库氏个武将之女阔绰。四阿哥所离她的景仁宫那么近,也没见她每日晨昏定省。倒是找她告状,试图让她出手约束弘历找得勤快。整个四阿哥所五个女眷四个怀孕,难道让她儿子素着?

总之提起四福晋富察氏,熹妃就有千百个怨念。同样的,富察氏对这个婆婆也分外无语。

儿子大婚不足半年,一妻四妾五个人里面四个有妊。当额娘的不说嘱咐嘱咐儿子,让分分嫡庶。别急于开枝散叶,连基本的体统都忘了。也不说帮着敲打敲打宫女太监等,免得人心浮动,伤了皇孙。

反而急吼吼地,又给儿子赐下个美婢……

想想,就能让她把隔夜饭呕出来。有时候都无比羡慕舒舒可以搬出宫去,自由自在。

也许是前头被比下去太多,也或者熹妃觉得马齐倒了,富察家大不如前了。以往都需要打压着点儿的儿媳妇,如今可以愉快加倍了。总之在之后的小宴上,她简直将富察氏当成了布菜的宫女。

使唤来使唤去的,还说最舍不得她劳累,无奈儿媳孝顺。

眼看着富察氏的脸色越发不好,某条渣渣龙跟死了似的理也不理。看不下去,也担心她在婆婆这里出点什么小意外,平白给自家嫩草的生辰添几许晦气。

舒舒笑着对弘昼说:“爷可有什么要用的?妾身与你布菜啊!”

正积极给她剥虾的弘昼头都没抬:“爷又不是残了,也不是没有宫女太监,哪儿用得上你?吃你的,甭惦着爷。咱俩当初虽然是皇阿玛赐婚,但既然爷奉旨迎你过门了,你就是咱们五阿哥府独一无二的女主子。享福还享不过来,做什么作践自己?”

“喏,油爆大虾。爷都给你剥好了,省得你瞎干净,宁可馋着也不动手,更不许宫女来。啧,这么挑剔,也就是遇到了爷……”

絮絮叨叨一顿,不但舒舒脸红,熹妃也扛不住了好么?

当即演起了恍然大悟的老戏码:“啊呀,你这孩子,怎么还顾着本宫?都说了你现在有孕,肚子里的小皇孙最最紧要。快坐下,用点这松鼠鳜鱼,酸酸甜甜的还蛮开胃。”

实际有妊以来就碰不得鱼的富察氏:……微笑谢恩,从头到尾却都没碰那筷子鱼。

传说中与她琴瑟和谐的弘历席间一直沉默,仿佛没看到福晋的窘境般。

让舒舒鄙视不已,晚上回五阿哥,哦不,现在该说是五贝勒府还跟弘昼念叨:“啧,白瞎四嫂子一朵好鲜花插在四哥那么块牛粪上!后院花团锦簇,三个格格有妊仨,其中更有个在嫡福晋前头,皇阿玛都没他这么雨露均沾!”

“还有他那个额娘,什么玩意儿啊?暗戳戳使绊子不成,还通过奴役儿媳妇彰显存在感……”

弘昼紧张地看看四周,特别庆幸自己培养出了但凡跟福晋独处就屏退所有人的好习惯:“不然啊,这话但凡传出去一只半句,你这好名声可就甭想要了!”

舒舒震惊:“我还有那玩意儿?”

“好好好,谨言慎行谨言慎行。我在外人面前也很可圈可点的,这不是只你我两个?你不会出卖我,我不会背弃你的,还有什么不能讲?!”

弘昼最喜欢也最扛不住自家福晋的小情话,闻言忙狂点头:“行行行,你我夫妻想说什么不成?只你家爷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十六周生辰,谁要在闲话别人家婆媳夫妻里过?”

噗!

舒舒闷笑:“也是哦!难得咱们贝勒爷休息一天,要不咱们往演武场转转?”

被磋弘昼是拒绝被磋的,可他不但没有自家福晋那身俊功夫,还没有人家那身蛮力。毫不意外地,就被拖到了演武场上。

那里张灯结彩,那里亮如白昼。

放眼望去,各色美丽花灯汇成四个字:生辰快乐。

再没想到还有这惊喜的弘昼激动地捂了捂心口:“爷的好福晋,这都是你私下准备的?”

“不然呢?”舒舒邪睇了他这一眼:“你还有别个好妹妹不成?”

“没有,没有!”弘昼昂头:“爷可是清清白白等你到现在!”

这……难道是什么光彩事?

不过不得不说,舒舒确实甚欣慰。能在封建如大清遇到这么块活宝,是她之幸。

嗯,给个皇后也不换!

发现自己又对某人多动心一点的舒舒笑,拉着他一起放烟花。

火树银花在头顶炸响的同时,舒舒用胳膊拐了拐傻呆呆的某只:“听说在烟花燃放时许愿会成真哦!”

“哦?”弘昼愣:“哦哦哦!那我希望日子咻地一下就过去,再一睁眼爷就十八!”

舒舒就很想嘲讽他一顿,又怕这家伙倔脾气上来,回去就试试成年的感觉。

赶紧笑:“这愿望太难为神了,爷再换个?”

“那爷盼着年年有今日,年年如今日,总跟福晋这么乐乐呵呵的。福晋呢?哦,爷知道,你们女的都盼着夫君一心一意。”弘昼笑,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只娶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都到了嘴边。

却听舒舒说:“那倒也不尽然,强者为王,看谁比较厉害。远古时候女子为尊,所以三夫四侍。这会子男子君临天下,也就变成了一夫一妻多妾。我也这个意思,当然我这个人怕麻烦也没有多少耐心,肯定不纳小。”

“你么,打得过我一切好说。打不过……”

“又菜又花,可是要没收作案工具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弘昼:我是谁?我在哪儿?天呢,我裂开了!

哈哈哈。

带着分针的怀表是一七五零年制出来的,秒针都得十九世纪了。

着西洋处留京办事人员外那段摘自网络,雍正的谕旨来着

加更我所欲也,然手速实在不给力,保持每天万更的我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感谢在2021-08-1100:09:572021-08-1200:0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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