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和亲王

“嗯嗯嗯!”弘昼拉着她的手笑:“一体一体,咱生同衾死同椁。永永远远一道儿,哪个也甭想让咱分开!!!”

舒舒轻点头,不忘给这一切加个前提:“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裕嫔泪目,再没想到曾经春闺梦中的深情,竟在儿子儿媳身上看到了。娘娘生于大清,长于大清,不知道什么是cp。但就是有种磕到了的感觉。

全程亲妈笑,看得一本满足。

雍正:……

原本那么点轻微的,想要试着培养弘昼的心思瞬间熄火。就怕小子在原本的荒唐懈怠之外,再加上过于重情。到时候以情度事,纵容外戚干政啥的。才好一好的大清,到他手中再直接分崩离析了!

不过抛开这点,小夫妻的深情真的是……

让他不得不羡慕。

正如弘昼所言,吴扎库氏再如何,却也一心一意为了他。所行为他,所求也为他。

不像宫中诸妃,要么为了孩子,要么为了家族荣耀。

便皇后,在弘晖去了后,满腔热血也凉了大半。年氏到临终时还在忧思娘家,不放心福慧。弘时被出继,李氏也就彻底没了精气神……

雍正摇头,晃掉心头那抹不合时宜的怅惘,认真脸看着舒舒:“这便是你所求?”

“朕知了。不过兹事体大,需跟六部、军机处的臣工们商议后,方得结论。不过你放心,朕在,保证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大清有功之人!”

舒舒福身:“皇阿玛说笑了,有您在,儿媳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到底这世上若还有那么三两人盼着我们爷好,其中必然有您。”

又到了他最擅长的彩虹屁环节?

弘昼笑,小甜话不要钱地冲着雍正biubiu发射:“福晋这话啊,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爷跟你说,皇阿玛不但做皇帝行,做阿玛更是人中翘楚。”

“便顽劣如爷,他都一直没有放弃过。”

“小时候为了督促爷上进,皇阿玛可没少想法子。什么亲自教学、奖品激励啊,刚的柔的都用遍了。直到现在,也还没对爷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彻底失望……”

提起这个,雍正就不由冷哼:“你这混账既然知道,怎么就不能好生努力着些?”

“嘿嘿。”弘昼笑:“儿子,儿子这不是天赋实不在此?皇阿玛还是早早放弃,也好您省心,儿子省力,咱们爷俩两全其美。”

雍正特别艰难的,忍住了踹这混小子一顿的冲动。

只是那个脸色吧,怎么都说不上好看。

让舒舒都有些担心,唯恐不但说好的王爷没了,自家咸鱼还得被抓着上进。

弘昼只乐:“你啊,可真是敢想!一样的皇阿哥,四哥现在连个贝子都不是呢,你这就敢大开口,给爷争王爵了啊!”

“那怎么了呢?”舒舒昂头:“本福晋也是有一定贡献的!跟某些个耀才华、耀武功、耀孝顺,其实只样样通却也样样松的自大货根本不一样。皇阿玛都说,绝不亏待咯。”

经历过太多次‘你居然向着他不向着我,到底谁是你福晋?谁跟你祸福与共?谁与你荣辱一体?难不成你觉得大婚影响了你们美好的兄弟情,想要和离跟他哥俩好?’之类之类的灵魂拷问。

弘昼早就乖觉,特别伶俐地转移了话题:“是是是,我们舒舒最厉害了!这就传了佳音,转年就能让爷升级做阿玛了。”

提及这个,舒舒就有些皱眉。

只还未开口,就又被狠狠搂在怀里:“真好!终于要有个像你也像爷,集了咱俩优点的小家伙要来咱们府上了。”

那一脸夙愿得偿的德行,看得舒舒皱眉:“你这下月才满十八,至于急成这样?”

弘昼私下里被裕嫔嘱咐了又嘱咐的,说孕妇心情燥、脾气焦。让他千万千万注意着,忍也忍过前三个月这危险的时候。

弘昼认真的,都直接记在了小本本上。

自然珍重异常,忙把头摇头成拨浪鼓:“没有,没有!若一切随爷意,爷恨不得臭小子晚两年再来,免得打扰了爷跟福晋的二人世界。可小子淘气,巴巴地就来了。咱们当阿玛额娘的,也得好生欢迎着不是?”

这话简直让舒舒无法反驳。

虽然才过了十八生辰没多久就传出了孕信,让她很有点措手不及。但既然小家伙已经来了,她当然也得好好的注意起来,尽到当母亲的责任。

于是,分居事儿又被提到了台面上。

弘昼立刻咬牙:“想都别想!爷的定力别人不知道,福晋还不清楚?这样,咱各退一步。爷保证好好的,绝不做任何不利于你跟孩子的事儿。你呢,也别坚持把爷撵出去。”

“否则爷不放心,免不了要回延禧宫,将梁嬷嬷借回来照顾你个一年半载。”

这是威胁吧?是吧?是吧!

舒舒横眉立目,弘昼却也半点不肯妥协。非要让她严肃点儿,在他跟梁嬷嬷中间选一个。

结果舒舒才刚开口说了个梁字,他就赶紧握住她手:“梁嬷嬷肯定不行,爷知道了!保证努力咸鱼,空出尽可能多的时间来陪福晋。”

舒舒一手指头戳在他脑门上:“你上辈子是个猪八戒么?这么擅长倒打一耙!分明是你个咸鱼不求上进,倒假借了本福晋的名儿。府上守卫森严,丫鬟仆婢们各司其职。”

“脆桃青果年纪虽小,本事却不小。跟着我许多年,也素知我习惯喜好。必然能把我照顾得舒舒服服,周周到到,再不耽搁爷奋发进取的。”

上进是不可能上进的。

想当年还在潜邸的时候,五阿哥可是被皇上皮鞭沾凉水都不肯尽心学习的存在。五福晋再如何厉害,那也不如皇上的影响力啊!

弘昼对此听而不闻,只对舒舒空前关切与照顾。

真·事必躬亲。

但凡他在府上,连脆桃、青果两个大丫鬟都别想着凑到舒舒面前。只他端茶倒水,忙的叫个不亦乐乎。每日里至少早晚两遍地跟府上诸人敲警钟,让所有人等都上点心。

以照顾好福晋为前提,消除一切不安定因素。

为了彻底贯彻这点,稍后的万寿节上,这家伙都给舒舒告了假。

已经五个多月,是真很不舒服,却依然咬牙坚持的富察氏:……就很难不羡慕。可惜一样的皇子阿哥,对待福晋的态度上却这般千差万别。可怜她嫁了个外表光鲜,实则……

富察氏叹,只庆幸侧福晋高氏再怎么万般被宠,肚皮却是个不争气的。大阿哥虽身体康健,长得也虎头虎脑,却不特别伶俐的样子。

再加上皇上皇后都特别的讲规矩,不会过分宠爱庶孙而让她这个正经儿媳难堪。

冬月将近,天气越来越冷。

前两日还骤降大雪,路上特备的湿滑。弘昼舍不得舒舒往来奔波不说,还要吹着冷风、吃那些个冰冷冷的菜色。遂往宫中替她请了个假而已,哪儿知道能让四嫂子这般感慨?

虽然知道,他也绝不会改了自己的初衷。

按部就班送礼、恭贺,开宴。年年如此,毫无新意。让五阿哥看得腻烦不已,超想也告个假回去陪福晋跟儿砸。

心猿意马间,他都没注意到歌舞什么时候停的。皇阿玛又怎么提起他们夫妻俩忠君爱国,想君父之所想,急君父之所急。价值亿万金的手表制作法子与大半的熟练匠人说捐就捐给了朝廷,给内务府又添个支柱产业。

五福晋又怎么治家严谨,让他这个皇上看了都觉得受益良多。

话音刚落,怡亲王就笑着附和:“五贝勒夫妇对朝廷贡献确实巨大,别的不说,就那转炉、坩埚炼钢两法,就让大清军备提升了个大台阶。刀剑更锋利、更结实耐用。盾牌、铠甲等也大幅度提升了防御力。尤其精钢新铸造的火炮,更是所向披靡……”

滔滔不绝一顿夸,引起满堂附和。

直让弘历心下一凛,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皇阿玛微微点头:“怡亲王所言甚是。功必奖,过必罚。朕身为大清帝王,自该牢记并审慎实行,才能让更多有心报国之士更加热忱。”

一片皇上圣明的山呼海啸中,雍正抬手虚往下压了压。

等全场安静了,才唇角轻勾,扔下重磅炸弹:“为表五阿哥弘昼与其妻吴扎库氏之功。传旨,封五阿哥贝勒弘昼为和硕亲王,封号和。其妻吴扎库氏为和硕和亲王妃!”

封王???

竟然是封王!!!

弘历惊,随即满心苦涩屈辱。同年而生的两位皇阿哥,他还比弘昼大了百来天。结果弟弟都从贝勒做到了亲王,他还是个光头阿哥。皇阿玛竟然,竟然丝毫都不考虑他的处境与心情么?

群臣之中,竟然也没有半个站出来为他这个四阿哥鸣不平的么?

雍正&群臣:……

就算是躺赢,人家也是凭实打实功绩躺上来的好么?

顾及什么呢?反对什么呢?

只叹同人不同命,自己就没有这等好运。

有这等好运的弘昼嘿嘿笑:“儿子谢过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瞒您说,儿子虽在工部许久,但因种种缘故,却总也拿不到足额的饷银。贝勒的俸禄有限,府上福晋偏偏又有妊。”

“儿子正犯愁呢!”

“这下升了亲王,俸禄不止加倍。儿子这所有烦忧都解开了,可真是,儿子替福晋跟您未出生的孙儿谢谢您咯!您可真是天下间最好最好的阿玛跟玛法,生在您膝下,儿子有福啊……”

雍正皱眉:“有这个说好听话的功夫,你倒不如琢磨琢磨该怎生兢兢业业,把工部的差事拿起来。连足额的饷银都拿不到,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迟到早退太多?”

工部尚书跟左右侍郎闻听此言,都恨不得出班跪倒,大呼一声皇上圣明。并想请皇上开恩,将这尊大佛从工部请走。

可惜大佛认准了工部,非要留下来发光发热。

工部三巨头超委屈。

却没想到提起这话茬儿后,五阿哥,哦不,新晋的和亲王爷很有话讲:“皇阿玛说这个就不妥当了啊!工部的事儿,根本就不是儿子不上心,而是几位大人根本不肯配合啊。”

“福晋最初研究手表,哦不,那个时候还叫怀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