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误会,解开就好了。
然而现在听对方口中谩骂着些不堪的言语,还骂到了自己夫人头上!武太守怎能不恼?
当初是这人在他家吃了一顿饭不慎染病这不假,可他们也并非故意,后来他的病不也是他夫人找来的和尚给他治好的?
如今,这人怎可这般污蔑他夫人?
武太守一怒,那张像是被揉作一团的脸开始便得狰狞扭曲,他的皮肤开始变得半透明,隐隐能够看见下面渗透出的橙黄色的毛发,伴着喉间遏制不住的野兽般的低吼,使得他整个人此时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头学着人站立行走的兽。
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潘夫人尖叫一声扑上前去死死抱住了武太守。
阮陶低喊一声不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两个小纸人从阮陶袖中飞出,抱着黄符直直的朝着武太守飞去。
倏地,将黄符正正贴在了武太守额前,武太守瞬间被定在了原地。
他愣愣的看着额前的这张符,以及抱着自己痛哭流涕的夫人,后怕道:“我刚才……”
他刚才想用爪子和利齿将黄堂撕碎,这不该是他心里的念头,或者说这根本不该是人心里的念头。
武太守被黄符定在原地,他想伸手去抱正扑在自己怀里哭的夫人,但却无能为力,最终他只能无助的看向阮陶。
阮陶沉着脸,叹了口气道:“切勿动怒。”
武太守呆滞的点了点头。
阮陶将目光重新放回跪在地上的黄堂身上,压着他的小厮也被武太守方才那模样吓得不轻。
不过,他们在被卖到武太守府上之前曾是逆王府的人,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扶苏会觉得他们眼熟,这件事儿也就交给了他们来办。
他们自然是知道什么东西是他们该看的,什么东西是看过就该烂在肚子里的。
黄堂自然也被突然露出兽态的武太守吓傻了,但他的表现得比身边两个逆王府出来的小厮还要淡然些。
或许是因他之前自己也曾犯过病?
阮陶直接问道:“再问你一次,武太守这病你究竟只不知情?或者说,当时那个西域和尚给你治病的方子时,可有单独同你说过什么话?带你见过什么人?”
黄堂戏弄里咯噔一下,但依旧嘴硬:“没有!他自己不知去何处染了一身病,还想栽到我头上?做梦!”
说罢,他抬头看向扶苏:“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对我用私刑吗?”
“就你这样脑子里满是腌臜之事的人,就算对你用刑也不为过!”杜子美怒道。
“我腌臜?呵!你们这群京中来的公子王孙在这上郡当真是要翻天啊!”
黄堂冷笑道:“这半年,上郡可曾消停过?前些日子公子于府上连着抬出了三具姑娘的尸首,打量着谁不知道?”
闻言,众人的眼光瞬间望向扶苏,扶苏嘴角的淡笑终于挂不住了:“哦?公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