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声响,又是有几只清兵的利箭射来,挨着谢一科的耳边飞过。
前面的温达兴大喊道:“谢头,快走!”
谢一科双目含泪,最后看了黄国庠一眼,却见黄国庠对他露出了笑容,然后淹没在尘土中。谢一科回过头,只是拼命的夹着马刺,那马吃痛,用力的逃了开去。
很快,一行人进了山地,远远的不见了。
……
那十余骑清兵来到黄国庠的身前,几个清兵下了马,将黄国庠扯起,推到了一个小头目的面前。
众清兵围在周边,对黄国庠指指点点,用满洲语大声取笑着。
黄国庠对他们怒目而视,刚才他滚落地上,又被绳索拉扯,脸上已是磨出几块血痕。
见黄国庠不惧不屈的样子,几个清兵大怒,几根马鞭下来,劈头盖脸的,立时黄国庠身上脸上鲜血流出。
黄国庠拼命挣扎,口中只是骂声不绝。
那清兵头目盔管上有黑缨,身着明盔,背上有方旗,似乎是一个拨什库,他感慨地看着那边平地上的情形,刚才那里似乎进行一场恶战,己方有几人被砍去首级,还失去了一些战马器械,似乎还有一人被擒去。
刚才那帮明军是什么人,竟如此的悍勇?
在这拨什库的记忆中,现在明军很少有人敢与他们野战,就算各堡的明军夜不收也同样是如此。他沉吟了半晌,制止住几个手下对黄国庠的鞭打,他用满洲语交待了几句,将黄国庠押解回去大营审问。
很快的,黄国庠被五花大绑,捆于一匹战马上,往东面押解而去。
他们一行人一直往东,从洋河石门湾过河。由于干旱,这洋河水已是干涸了许多,踏马就可以过去。
他们进入怀来卫地界后,在离土木堡不远一个叫太平堡的附近停了下来,进入一个清兵大营之内。
一路的折磨,黄国庠全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身上的血迹都干透了,不过他的眼睛却更是明亮,神情更为平静,他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