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小娘子作派甚好,小嘴甚甜,娇滴滴的又弱不禁风的样子,平日韩朝与他夫人都甚为疼爱这个弟妹。被打又被骂,韩仲直觉比窦娥还冤,满腔的心酸无人诉说,他越想越是伤心,听了王斗的询问后,他忍不住便哭起来。
王斗听了韩仲的哭诉,也是吃惊不已,韩仲那口子他看过,外表很文静的样子,甚至有些羞羞答答的,没想到内心却是这么暴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场各人也是震惊了,他们议论纷纷:“太不象话了,做妻子的殴打丈夫,国朝三百年天下,从未耳闻,实是惊世骇俗。”
温方亮拍了拍韩仲的肩膀,嘻笑道:“韩二兄弟,你这样不行啊,要不要哥哥教你两招,保管你家娘子以后对你服服帖帖。”
韩仲抽抽噎噎的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韩朝坐在一旁,闷声道:“温兄弟,你不要添乱了。”
王斗也是沉吟,部下家口不和,此乃大忌,他道:“韩兄弟,这样吧,等会散了后,我让秀娘招你家娘子过来,让她劝说一二。”
韩仲忽然收泪:“不劳大人与太太了,其实我家娘子还是不错的,平日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她只是见不得我去瞧别家的女子,她不让瞧,我不瞧便是。”
叹息声四起,王斗也是摇了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让韩仲自求多福吧。
他咳嗽了一声,正色道:“现在开始议事。”
众人立时肃然坐定,王斗环顾左右,缓缓道:“眼下州城这种局面,若是没有钱粮来源,我恐秋播时耕牛与水车大大不足,更不用说日后还要扩军。正好春耕过去,将士们田地劳作都已结束,是该出去剿匪积财了。”
韩朝道:“保安州境内已是无匪可剿,唯有出境作战。”
林道符有些担忧:“大人,官兵出境作战,没有上司的命令,这是有违兵制军法的。”
温方亮笑道:“林大人,我等都是大明的官军,又何分你我,境内境外?除暴安良,安靖地方,此乃我们官军的职责。当然了,为免多生是非,我等便不打旗号,悄悄出去便是了。”
众人都同意他的看法,林道符也就不多说了。
王斗取出地图,这地图已是比舜乡堡使用的地图精细了许多,不过还是达不到王斗心目所想。
他指着地图道:“在我们保安州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往东,为怀来卫,往北,为宣府镇城,往南,为马水口,天津关,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往这几处剿匪用兵都为不宜,只有往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