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前方右边又是烟尘滚滚,李光衡心中一惊,难道鞑子援兵来了?半晌后,他放下心来,他团烟尘却是冲向左边奔逃的清兵溃兵们。很快,李光衡看得更清楚,那团烟尘只有几十人,加起来却有两百多匹马,狂不得声势赫赫。
原来是军中的夜不收兄弟,李光衡脸上露出笑容。
那些夜不收从那些清军溃兵几十步外掠过,个个张弓撘箭,或用强弩,一阵箭雨后,又有一片的清兵滚落马下。那些清兵却是不敢迎战,策马狂奔,往左边跑得远远的。
很快,再也不见他们的人影。
李光衡看到那些夜不收停了下来,收容成果,很快的,他们又呼啸而来,马群中,又多了几十匹战马,马背上,还有众多的盔甲器械等,当然,少不了血淋淋的脑袋。
其中几人的马后,还用绳索拖着几个半死不活的清兵伤员,等那些夜不收策马狂奔到李光衡这儿时,李光衡看那些被拖在马后的鞑子兵,已经个个不成人形。
这些夜不收策马到了李光衡等人面前,立时一股逼人的彪悍之气。王斗军中夜不收,可说是全军浓缩的精华,马上马下,个人技艺,无不出众。李光衡麾下的骑士们,却是不能跟他们比。
领头的夜不收骑于一匹高大的战马之上,他身材魁梧,满腮虬髯,正是夜不收百总温达兴。他奉王斗之命领一队夜不收出去哨探敌情,测绘地图,转了几天,今天才回来。途中看到鞑子溃兵,不成阵形,毫无战心,自然顺手捞一把。
温达兴大笑着下马与李光衡见礼,他虽是总部直领的夜不收头领,不过他的军职是百总,见了李光衡这个把总,却得恭敬行礼,否则被镇抚官迟大成知道,打个几十军棍是小意思。
军中最敬好汉,对温达兴的出生入死,李光衡也满是钦佩,更不要说温达兴是从舜乡堡就开始跟随游击将军的老人。所以李光衡丝毫不拿上官的架子。
二人说了几句,温达兴笑道:“几日不见,兄弟们已经跟鞑子干上了。”
李光衡道:“看温兄弟满面春风,看来这趟收获不小。”
温达兴脸有得色,道:“彼此彼此,看李把总与鞑子作战,同样收获不小。”
李光衡道:“惭愧,却是托了乙部丙总兄弟的福。”
温达兴笑道:“我舜乡堡火铳最是犀利,鞑子兵狼狈而逃,也在意料之中。”
他们这边说着话,李光衡麾下的骑兵们已经将战果打扫出来,斩首一百三十五级,那些受伤落马的清兵们,全部一刀砍了脑袋,剥下盔甲,捡了兵器,只留他们无头光溜溜的尸身在原野上。又缴获骡马一百二十二匹,有些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还有一些盔甲兵器辎重等,又有一些银两干粮草料,需回去详细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