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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斗与杨国柱下令扎营后,舜乡军与正兵营立时忙活起来,从随军马车中取出帐篷。这些马车,除载运全军数日粮草外,余者便是载运行军帐篷,每队数十人合用一顶。

夜不收哨骑们早将适合扎营的地方侦探完毕,大军按选定之地扎营便是。扎下的也只是一个简易的枪营,营帐周边插上长枪,以绳索相连为线,然后在一些要点上撒上铁蒺藜便是。连营地四周的壕沟都没有挖,更不用说那土木混合的寨墙木墙了。

这样简易的营地当然要冒一些风险,不过为了节省军士体力,加快扎营拔营速度,争抢行军时间,这个险必须冒。只是为了防止疫病产生,营地内的排水沟与厕所挖建不少。

军士们忙着扎营时,杨国柱与王斗则在营地周边到处巡视,看舜乡军行整快速,不消多长时间,一个完善的营地己出现在众人眼前,众军士住进暖和舒服的帐篷内,围着灶火,大声谈笑喧哗起来。滚烫的热水与食物,很快驱赶了他们身体的寒意,让他们更加精神起来。

反观杨国柱的正兵营,这扎营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这些正兵营的战士,单兵能力出众,又经巨鹿之战后,他们个人武力更达到了自己的巅峰。不过那种散慢的纪律性还是改不过来。

而且经友军见死不救后,各军士为大明尽忠的心也更淡,特别那些整编进正兵营的原宣府参将张岩部下,很多人更是垂头丧气。此次出战,还是杨国柱许下了诸多好处,他们才愿意前来。哪如王斗,一声令下,他麾下的军士就毫不犹豫的跟随。

杨国柱看王斗不断的对军士嘘寒问暖,所到之处士气高涨,不由若有所思。他商请王斗到自己帐篷说话,王斗的两个千总温方亮,钟显才也是跟在身旁。

“军门,今日我军行进一百二十余里,路途顺利。明日我军直过栾城,行军近百里,午后可到达无极扎营。后日,我大军从无极到定州,行军不到八十里扎营,让将士们早早歇息,好好过个大年……”

“大年初一,我大军从定州起身,直过庆都,完县,一直到达满城,行军一百三十余里。在满城,我大军补充粮草,休整半日。初二日下午到初三日下午,我大军从满城直到易州,行军一百二十余里,与末将保安州援军汇合,就地休整,静等虎军门辎重大部到达。”

杨国柱点了点头,王斗的路线安排有条不紊,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个老将便是端坐帐内,身上同样披着厚实的铁甲,他身旁的中军亲将郭英贤,一样甲胄打扮。凝视王斗半晌,杨国柱道:“王将军,我正兵营皆骑卒,所以日行百里无忧,你舜乡军皆步卒,这寒冬天气长途行军,军士可否会掉队折损?”

王斗道:“军门不必担忧,将士们士气高涨,仅行军数日,应该没有问题。”

郭英贤羡慕地叫道:“老王啊,真不知你的兵是怎么练出来的,那些个好兵,就是我老郭看在眼里,也是喜欢无比啊。”

一场大战下来,郭英贤己与王斗称兄道弟,口气也换成非常亲热的:“老王。”

听郭英贤这么说,王斗下首的温方亮与钟显才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神情。

见杨国柱期盼的目光看来,王斗道:“军门,郭将军,其实末将的练兵之法,早在高阳时,末将便与督臣,还有三位军门言过,要使军士令行禁止,便要淘汰军中兵痞油军,重新编练新军,否则军纪律法只是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