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响,一颗五斤多重的实心铁球射在一辆闯军炮车的前面。
虽说没有直接砸中炮车,但那铁球砸在地上后,随后又激射起来。
血肉碎块中,那铁球穿透了两个炮手的胸膛,又将最后一个人的头颅打成红白掺杂的杂碎,那人的尸身呆呆站着,喷出一股股的血雨,让旁边几个闯军士卒尖叫起来。
一颗又一颗铁球飞来,或是激射跳跃入闯军阵中,或是将一辆又一辆炮车打烂,将炮车打得车轮乱飞,将他们的炮手打得手脚断折。
攻城与守城的区别就在这里,明军炮手有城墙保护,而闯军炮手,他们在野外,却是没个遮挡,他们的炮击水平也与舜乡军炮手差得太远。
看身旁火炮一辆一辆被打烂,耳听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那些闯军炮手更是心烦意乱,立时他们的发射频率慢了下来。各类错误也是不断冒起。
佛狼机火炮,最重要就是装填部分,子母对合一定要紧密。否则炮出无力不说,更重要是火气泄露出来,烫伤身旁的炮手。
这些闯军炮手,本来就是河南府各地归降闯军的明军炮手,不管他们平日训练水平怎么样,至少他们归降闯营后,这待遇却是很好。至少都有闯军中骁骑的待遇,这些大将军佛郎机炮的炮手们,更有比同老营的待遇。
他们在闯军中吃得好,穿得好,地位也高,比往日在明军时确实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也愿意为闯军卖命,作为攻打北关的首波。各人也信心满满,都想在万军当前大显身手。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几轮互射炮击后,他们所有的信心都在现实面前烟消云散了,对面的明军火炮有如死神,带走了一个又一个身旁战友,自己的火炮,却对他们无可奈何。
死亡的威胁下,他们胆战心寒,被舜乡军火炮击中不说,让人心烦的佛郎机火气外泄问题频繁出现,经常是一声炮响,然后几个炮手滚倒在地惨叫,却是被烫伤了。
双方你来我往,炮击没多久,闯军阵中只余下七门火炮还在响亮,而这些闯军炮手们已是个个心惊胆战,惟恐下一刻,自己就被对方的火炮击中。
又是一声巨响,又有一门炮车被击中,沉重的炮身直接散了架,那火炮在地上直滚,压断了几个人的脚。一个车轮激飞起来,将旁边几个士卒砸得口喷鲜血。
“啊!”
这些闯军炮兵作为这万人的前锋,此外还有两千余人在几十步外护卫,这些人早被舜乡军火炮打得七零八落,全靠那些闯军内营军官的弹压,勉强忍住恐惧列队在这三百多步外。
在这门炮车被击中后,余下的炮手们再也不管不问,狂叫着回头就跑。他们的恐惧带动身后那些人,立时这些前锋溃散,大叫着往身后逃去。
在他们一百多步外,又列着一个大阵,策在马上的,却是闯军将领张鼐、田见秀、刘芳亮、高一功几人,带着一些马队及老营军士押阵。见这些前锋逃回来,刘芳亮也不言语,挥挥手,立时一层弓箭手出来,张弓撘箭,将冲击本阵的溃兵射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