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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延儒来说,他也不会轻易得罪有实力的武人,特别是王斗这样的武人。

虽然他代表东林党,不过例年来,王斗并没有做出公然得罪东林党的事情,虽说以前他曾在东路砍杀了一批文人,商人,武人,也是那些人,侵犯了他的利益。

平日里也可看出,王斗这人还是好相处的,虽然势力越大,也没有作出侵犯整体文人阶层的事,虽然跋扈了点,然在眼下的大明,这是很正常的事。

整个东林党集团,对王斗态度,便是观其言,察其行,默默关注。

周延儒也未尝没有争取王斗作为外援的心思,今日阁内可以看出,大明君臣对王斗的态度,便是依重与畏惧,连皇上,对陈新甲的看法都起了改变。

不过因为有王斗在外奥援,陈新甲地位还是稳如泰山,王斗在外一日不倒,他肯定还是稳稳居于阁内,最多被皇帝冷藏罢了。但若外面出了什么事,肯定还需陈新甲出来收拾。

作为官场老将,周延儒善于迎合皇帝心意,当年辽东兵将讹饷之事,便让他自一名侍郎升到大学士,如今……

周延儒可以肯定,皇帝对锦州战事已经不耐烦了,特别在流贼再兴的情况下,他急需抽调精兵回到腹地,用来对付流贼,更不能容忍藩王有失的后果。

想到这里,周延儒对皇帝恭敬地道:“皇上,流贼再起,锦州战事,确实不容拖延。”

陈新甲还想说话,不过接触到皇帝严厉的目光,只得默然不语。

周延儒温和地对陈新甲笑了笑,又继续道:“……路人言,忠勇伯出师十万,塞外紧逼锦州,此为荒唐大谬!最多忠勇伯奔赴辽东时,令一些乡勇团练出塞骚扰,以作声援,乃声东击西之策。锦州之战,塞外各部青壮皆抽之一空,北虏难挡,故而作惶恐之言,其大势宣扬,又或有叵测居心在内。”

崇祯不住点头,周延儒的分析合情合理,直说到他的心坎去。

周延儒继续道:“然忠勇伯此计,也收到良好效果,北虏惶惶,难有战心,我王师气势正锐,正是一鼓而决之时。”

周延儒缓缓道来,阁臣或沉默,或言附意,只有陈新甲喃喃道:“忠勇伯言,还未到决战时机。”

李日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兵张口闭嘴皆是忠勇伯,忠勇伯也是大明官将,陛下之臣子,难道还敢公然违旨不成?”

陈新甲哼了一声,又重复先前的话语:“……若大军有损,这责任谁来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