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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兵也是如此,每面各两排枪兵居于前方,蹲在地上,作为拒马,最后一排,则在铳兵后方保护,还有二十个枪兵与先前铳兵一样,替补同时,有作为预备队的意思。

不过杨少凡这个小阵人数会多一些,毕竟有营部亲卫在,还有营部军官什么的。

作为军阵指挥的,是杨少凡的中军官,先前他还声嘶力竭的叫嚷指挥,现在神情已经恢复,只是叫嚷的声音仍然那么响亮。

毕竟第一次使用这种战阵,面对大众敌骑,由不得各人不紧张,不过事实的成绩出来,各小阵中不论军官或是士兵,个个都松了口气,然后打得兴致勃勃,热火朝天。

此时很多方阵仍然还是排铳轰击,而不是自由射击,这也证明战局的良好。

他们在各面军官指挥下,最前排的铳兵瞄准敌人,扣动板机,向前方喷射出大股硝烟,然后听到的,便是流贼的惊叫,还有看到他们狼狈的身影。

随后,这些铳兵将打空弹药的空铳以左手递到后面,右手则从后方接过了装填好定装纸筒弹药的实铳,然后再次射击,连番轮转,保持火力不歇,这也是神机营使用百年的战术。

紧张的战斗中,很多铳兵不知觉已经打了好几轮,不过火铳还在射击,鸟铳仍然安然无恙,这也是他们继续战斗的信心保障之一。

戚继光曾有言:“鸟铳照定施放,中敌极准。按定班次一上一下,虽三放铳热不可再放,若每人以布数尺用水打湿,三放之后以布湿铳,可以常放不歇。”

也就是说,明军许多鸟铳,只打三发,就热得不可再放,除非用湿布裹铳,否则便会有炸膛等危险,但在北方,不是说有水就有水的,特别一些突发战,遭遇战等,条件实在有限。

火器质量不佳,确实是大问题,只打三发就要歇歇,如何作战?

侯一麟在《龙门集》也曾有说:“或问:旧日之铳,三发之后,或药下自燃,或致迸炸。近日闻放至十铳,犹然可用,何也?”

“曰:铳膛光与不光,火药精与不精使然尔。旧日之铳不知钻碾,膛内坑坑坎坎,药又不精,火经再发,药渣尽挂膛内坑坎之处,急装后药,前火未灭,自然举发迸炸。铳膛有坑坎又不知刷洗,即刷洗坑坎,药渣未必去净,一经潮湿,筒必蚀坏,坑坎之处,日深一日,渐至透漏,安得不炸?”

有了精良的东路火器,加上成功的战术,相比阵间流贼的狼狈不堪,各阵内的新军战士,却有象打靶的感觉。

不过他们不是没有危险,闯营的马兵,毕竟是从饥民,步军中步步淘汰上来的,虽不如老营骁骑,但许多人,一样颇有战斗技能,就算各阵间闯骑混乱一片,很多人只凭本能活动,但一些精锐些的骑士,仍然奋勇搏战。

被硝烟覆盖的阴影中,群马掠过的流骑大潮中,不时会射来一只箭矢,扔来一杆标枪,还有匕首什么的,或是愣头愣脑一些闯骑直撞上来,甚至还有火铳打来。

前排一个铳兵右手刚接过一杆装填好弹药的火铳,忽然他身子一晃,一声不响栽倒地上,他捂着胸口,鲜血不断从指间涌出,对面,一个闯骑转过头去,混在马潮中,转眼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