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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班军无一例外的,个个都是衣衫褴褛,军服破烂。他们中大部分仅身着鸳鸯战袄,没有皮帽皮袍等,春寒料峭,雨雪天气中只是瑟瑟发抖,不类军士,倒象役夫更多。

符应崇心下叹了口气,班军苦役多,他有时见了也是同情,但他无能为力,毕竟他也是受益者一员。身为京营总兵,他就常常私役营军,驱使烦劳,还时常让他们干活不发钱。

虽心中不是滋味,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符应崇露着两颗巨大的虎牙激励了几句,城墙上只是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一些亲近的营官自然要帮符应崇撑场面,他们叫道:“符爷说话,都要听仔细了。”

一边用皮鞭挥打军士。

不过他们打的多是老实干活的人,那些兵痞青皮,形迹可疑之人,却是不敢打。

符应崇心中更不是滋味,正要说什么,忽然有欢呼声传来,有人喊道:“万岁爷发内帑钱犒军了。”

……

各营千总将钱领来,分发给各守城兵,守门兵每人有黄钱一百,守墙的兵,每兵只有二十钱。拿着铜钱,很多人面带冷笑,有人更用手指弹钱,语带戏谑的道:“皇帝要性命,令我辈守城,这钱止可买五六烧饼而已。”

旁边人笑嘻嘻道:“有五六烧饼也不错,陈三爷,等会午时买饭,记得帮兄弟带三个烧饼上来。”

旁边人等轰然大笑,城墙无炊具,守城士卒市饭为餐,饿了都自己到集市买饭吃。

符应崇有些尴尬,他知道皇帝没钱,内帑钱早光了,搜括库金后只余这些。

当然,守城兵们是不会管的,他们心中怨恨,符应崇也不好说什么。

他借着巡视城防走开,又见一堆聚在那边,一个面容阴暗之人正说着什么,眉飞色舞的。旁边蹲着几个军服破旧的班军,他们不断点头,个个神情向往,充满期盼。

“……知道吗?义军一向大方,光元宵节那次,知道陈三几人得到多少?”

在旁人期待的神情,他伸出手指:“这个数。”

旁边几个班军都是吸了一口冷气:“三十两?”